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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祸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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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听官差说是谋害太子,沈公子也是如此定罪的?”

她若一株文竹,身影笔直而立:“沈公子总要说服我才是。”

“若不能,那便是空口白牙污蔑,根据长临律法沈公子同样罪名不轻。”

少女咳了两声,却倔强着不肯让步。

连番质问下,茶肆众人接头接耳的声音更是细细密密。

但有人也觉得刑部都来拿人了,想来总有几分把握。

沈子濯冷笑一声,向前行了几步,更靠近了姜藏月。

他表情狰狞,这才开口:“安二小姐好一副伶牙俐齿,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不曾做过为何不能说。”

沈子濯笑得越发晦暗,靠近之际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安意,你以为我沈子濯就是这么好算计的。”

“沈公子不要杀我……”

靠近的一瞬,姜藏月目光忽而变得惊恐,又险些摔倒在地这才被江惜霜扶住。

“沈子濯,你胡言乱语威胁人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安意妹妹怎么可能经得起你一巴掌。”

方才摔倒的角度很刁专,从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姜藏月就像是被一巴掌甩倒。

就连面容上不知何时都多了五个红印,很明显是沈子濯打的。

姜藏月在江惜霜的搀扶下咳得更狠了。

一时嘴角有了鲜红血迹,面如金纸,像是病入膏肓。

“你胡扯!!”

沈子濯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压根儿都没碰过她,那印子是哪里来的。

“老子连你衣角都没碰一下!!”

姜藏月虚弱点点头:“是我自己摔的。”

他恶狠狠:“你得皇后娘娘口谕去过东宫,太子就是你害的。”

“现如今他离京,可你暗害太子当真以为皇后娘娘不知情不成?”

姜藏月:“沈公子……”

“你见皇后娘娘心善,对太子动了手脚,只为给你爹出气,理应关押刑部大牢。”

姜藏月:“不知我对那位纪公子动了什么手脚?”

沈子濯口不择言:“你与那安乐殿纪尚书是义兄妹,狼狈为奸害太子在铜雀台发病,如今离京又在他棉絮中放了吸血的水蛭!”

“太子病情每况愈下,”他毫不忌讳:“若不是你廷尉府和安乐殿,还有谁能算计我沈氏,你该死。”

姜藏月睫羽下被遮掩的眸光平静如水。

茶肆众人一时间听到这惊天消息都惊得目瞪口呆。

沈公子给人家安的罪名未免也太吓人了一些,一个小女子又岂能做下这一桩桩一件件要杀头的命案。

薛是非当即听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而后开口:“沈公子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些才是,这话谁听着信?”

“当真是好笑啊!!”

他知道沈子濯是个草包,没曾想青衣都没有出手,他就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简直是那老狐狸的绊脚石。

姜藏月依靠在江惜霜怀中,虚弱不堪,想说话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薛是非趁热打铁:“沈公子,你一不是刑部的人,二空口白牙污蔑高官嫡女,三辜负圣上给你的这身官皮,当真是办得一手好案啊——”

江惜霜:“安妹妹!安妹妹你怎么了?”眼瞧着姜藏月似气息也跟着弱了下去,她也着急了。

姜藏月指尖按住她手腕,她当即明白了。

沈子濯慌了神,就这么看着少女虚弱倒下,只一瞬往外怄了好几次鲜血,眼瞧着出气儿多进气儿少,那指尖白到并无一丝血色。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

他想着今日又闯祸了,身后刑部官员不知何时溜得不见踪影,只剩几个官差。

“是她自己倒下的,我方才并没有打她。”

“刑部将人带回去自然是要调查的。”

“是她在污蔑本公子!”他急声:“安二小姐你倒是说句话。”

江惜霜冷哼一声:“沈公子倒打一耙如今还想强人所难。”

薛是非在人群里高声:“就是啊!这官家小姐的命都能被随意污蔑,那万一落在咱们平人头上,可不就只能等死!”

茶肆中的声音更大了,姜藏月视线有一瞬落在沈子濯身上,便又不着痕迹收回。

“安意!”沈子濯吼出了声。

今日之事若不处理好,只怕沈氏会招惹来更大的祸事。

姜藏月似勉强清醒,片刻后想要说些什么,却来不及。

她晕了过去。

“安妹妹!”

……

沈子濯所作所为如一阵风吹遍了汴京。

姜藏月就近被江惜霜带到了她自己的一所别院。

别院清静,倒是回廊池畔养了不少鱼儿,此刻姜藏月就坐在凉亭,江惜霜拿了剪子在修剪花枝。

“安妹妹,”她笑:“你今日晕得好,只怕沈氏要狠狠吃上一壶。”

姜藏月看了一眼,这才问:“你以为沈丞相会是什么反应?”

“自然是让沈子濯上廷尉府负荆请罪才对。”

江惜霜手上继续修剪着,慢悠悠回话。

那总不至于这么闹上一场,圣上就能定了沈氏的罪名。只不过碍于流言纷纷,沈子濯是要吃上些苦头。

沈氏哪里那么好扳倒的。

就算沈子濯出事,皇后和沈丞相可没有一个好相与。

江惜霜剪子顿了顿,不过安妹妹究竟是如何知道沈子濯一定就会在今日动手。

她忽而开口:“你若是想帮着安大人对付沈丞相不如让安大人出面,此事你站出来对你实在不利,毕竟沈文瑶还是皇后。”

姜藏月勾唇。

“倒真是帮着安永丰。”

姜藏月听着这些话一字一句入耳,江惜霜接着道:“那可不是,现在安嫔终身被幽禁冷宫,我的仇也报了,你还想做什么也未必心急,且慢慢来。”

“的确。”

凉亭处繁盛花枝突兀从枝头坠落。

姜藏月搁下剪子。

一阵轻风吹来,稀稀疏疏花落如雨,路面未干水波微漾,衬出点点红影。

她走出凉亭。

“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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