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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他记忆的一点点恢复,这个女孩也从可爱的后辈变成了重要的人,但是不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有揭开这一切秘密的打算。
那是最初的谎言,维系两人羁绊的关键,谎言并不等于错误,它只是在真实性上有所欠缺而已。
所以洛天书才会在最后的最后,为这段美丽的回忆献上作为结尾的大谎言。
作为唯一在手术前那个晚上最后见过薰的人,洛天书是知道的,这个女孩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坚强,她在害怕,在恐惧,在恐惧那不平等的命运。
没有人可以毫不在意地去面对死亡的命运,把自己的生命交给概率来审判什么的,根本无法让人接受不是吗
所以在最后,薰拉住了他的手,直到现在为止,薰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不要走”
在清冷的病房里,满脸泪痕的金色女孩恳求地说道:
“我知道的,如果有一天前辈离开了,那就一定再也见不到了,我不要那样的未来,所以,请一直陪在我身边”
软弱的话语伴随着薰真挚的情感让洛天书没办法就这样一走了之,他试图安抚薰的心情,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薰脆弱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再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一如当年一般,洛天书的选择只能说出妥协的谎言。
洛天书惧怕女孩乞求的视线,惧怕女孩的依赖,他没有担负起那个责任的决心,他无法堂堂正正地对这这个即将崩溃的女孩说出“你绝对会没事的”这样的话语。
但是,哪怕此刻他的心里留下的全是逃离这里的想法,他的身体就像冰封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他无法给予女孩所希望得到的东西,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逃跑,从以前到现在,他已经做了无数次的胆小鬼。
只有这一次,他希望能够好好面对自己的本心,但是此刻的他却无法做到任何实质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把一切的一切都寄托在谎言之上。
这个以谎言开始的故事,就由谎言来结束。
“放心吧,薰,我哪里也不会去。”
似是害怕就这样消失了一般,薰紧紧地攥着洛天书的手,似是在试图抓住那份微弱的希望光芒一般,焦急地问道:
“真的吗”
“嗯。”
“真的真的”
“真的。”
反手握住薰的手,洛天书轻声说道:
“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是真的吧,前辈绝对不会离开的对吧绝对会在那里陪着我的对吧”
“嗯,我保证。”
洛天书作出了保证,但是他知道的。
那是,绝对无法实现的大谎言。
薰,对你说谎了真的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才行。
你的世界里正在下着大雨,看着湿透了的你还在笑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所拥有的翅膀,是与众不同的。
那是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的翅膀。
明知自己是在哭泣的样子,明明知道自己早已忘记了拍打翅膀的方法,你还是梦想着飞翔。
那样美丽的你,把那双翅膀交给了我,换下了我那如同脏兮兮的破布一般污秽的翅膀,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自己要去飞翔。
因为这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的你的梦想,所以我必须那么做才行,直到生命的尽头。
所以,我才会说谎。
谎言并不是逃避,而是通往名为奇迹的梦想的必经之路,只有试着努力去接近那绝对无法实现的大谎言的人,才能够确实地握住那份名为真实的宝物。
最珍贵的宝物。
原谅我,薰,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一百七十章唯一的光芒与心之祈望
演奏结束了,没有全场欢呼,亦没有全场静默,随着一些窸窣的掌声响起,观众们都开始跟风地鼓起了掌。
如同最初的预想一样,洛天书那青涩的演奏并没有能够达到获胜这样高的程度,他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
机械式地鞠躬,转身,洛天书沉默地从台上离开,回到后台收拾东西的他,自然收获了众人异样的眼神。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异类”会来参加比赛,嘲讽的笑声和不屑的贬低一时间传遍了这个参赛区。
一步步走着穿过了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洛天书的嘴上不由得露出自嘲的笑容。
啊啊我居然还会失望哈哈,莫非我是在期待什么热血主人公的剧情吗为了自己在意的人而努力,最终创造奇迹的主人公。
这样的剧情一点都不适合我嘛,最开始不都说了吗,这可是绝对无法实现的大谎言啊,所以,失望什么的,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我的感情里不是吗
再说了,从一开始不就知道了吗。
我,根本就不是主角啊。
没有理会周遭的流言,洛天书继续向前走着,因为是休息时间,所以他不意外地和相对而来的评审们相遇了,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不出意料的讨论。
“所以说,中岛先生,这是对音乐的亵渎”
“没错,那样的水平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喂,柴田前面”
“啊”
果然,在看见洛天书的一瞬间,评审们讨论的声音小了不少。
与毫不知情的参赛者们不同,他们可是清楚地知道面前这家伙背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暗地里嚼舌头还勉强可以,当着他的面,恐怕没人敢多说什么。
走在最前的人是这次的首席评审,中岛原野,与洛天书面对面的时候,两人眼神有一瞬间的交汇,他停下了脚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洛天书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连视线都没有移动的意思。
与停下脚步的评审们不同,洛天书径直从他们的身边穿过,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或许是刚才洛天书身边的气压是在低得可怕,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那些年轻的评审们才心有余悸地开口问道:
“中岛先生,您是怎么看的呢”
默默的注视了这个年轻人一会,中岛说道:
“就演奏的本身来说,确实不行。”
“就是说嘛。”
“果然中岛先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