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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娇憨,只是一个已经长大,一个似乎保持了十八年。
羡慕是有,却是淡到忽略不计,因为一个人长大与否,不是凭借外表,一个人的真正成熟是从学会孤独开始。
成熟在思想里,天真在眼神里,徐寒一想到电话那头嘟着嘴,眼睛里一定带笑的马琳,就不自觉的温暖了起来。
“就让我的成熟,呵护你的天真。”
思想的小差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徐寒很快回归到了正轨上,“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看看电竞社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模样吗,给你十分钟的收拾时间,如果我推门没有看到”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徐寒无奈地挂断了电话,“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种不等人说完就挂断电话的举动显然不符合徐寒的家教修养,但对象是一个毫无心机,又总能语出惊人,逗得自己前仰后伏的童心少女,不自然就大了一个辈分,将自己带入到阿姨,甚至母亲一角的徐寒,并没有一次怨言,甚至希望这份独有的纯真,能够维持到天荒地老。
十分钟是从图书馆到寝室的路程,当徐寒打开寝室大门的那一刻,不出意外地听到了一阵尖叫。
在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后,徐寒用手点着马琳的头。
“说过多少次了,一个人在寝室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本就是个没有记性的糊涂蛋,又老爱丢三落四。到时候又找不见东西,可别再去别人寝室那里认领,我可丢不起那人。”
不等马琳拉手撒娇,徐寒又道,“还有,这是女生宿舍,楼下宿管阿姨全天24小时坐守在门口,连只异性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你总爱嚎叫个什么,前前后后都投诉过你多少回,怎么还是没个教训。”
等到徐寒说完,马琳这才嬉皮笑脸地说道,“知道啦,再说下去,你都快变成和我妈一样爱唠叨的老女人啦”
“你”徐寒扬起了手,又轻轻地放在了马琳的头上,一如十几年前的绿荫小院,只是满是沟壑的双手,变成了如今的芊芊细指。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阵夏风袭来,徐寒用力吸入肺中,可无论怎么分辨,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气味。
那一年,有茶香,有纸香,还有自己失手打翻的蜂蜜甜香。
徐寒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瘦弱身影,细若蚊声地轻哼道,“傻丫头,再这么调皮,就把你和这堆报纸一样拿出去卖掉。”
徐寒知道,那位老人一定是在哄骗自己。因为就在五年前的一个下午,自己亲手烧掉了满屋的报纸。
当看着老人曾经视若珍宝的报纸化成了缕缕青烟以后,徐寒对着眼前的小山包说道,“爷爷,报纸一张不少的就在这里,孙儿履行了咱们之间的诺言呢。”
“可为什么,您不再给我讲故事了呢”
忽然之间,徐寒从空气里嗅到了香甜的蜂蜜味。
看着桌上半开的蜂蜜罐头,徐寒的手越来越慢,慢到如同白发苍苍的老人。
“爷爷,如果孙儿再把蜂蜜装回去,您能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听吗”
“不多,就一个。”
第72章徐寒出马
伤怀不能当饭吃,它只能是下酒的佐料。但从小就和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之下饱读诗书的徐寒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收拾好并不经常外露,只会在马琳身上触景伤情的那一抹悲凉,徐寒带着马琳去早就想见识一下自己力排众议,主动申请接管下来的电竞社。
路上,生怕天性烂漫的马琳会语出惊死人,事先就打好了预防针,“去当然是可以,但在这之前,我们要约法三章。”
马琳一副惨兮兮的脸,求饶道,“一个行不行嘛,人家的小脑袋记不住事,万一给忘了,你又要在我耳边唠叨。这不是让我才从一个龙潭里出来,又掉进了一个虎穴吗。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这个无辜少女整日都要郁郁寡欢吗你真的忍心吗”
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或许一般人早就缴械投降,一门心思的想要上前呵护。但徐寒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女,绝对有实力问鼎来年的格莱美最佳女演员奖。
“不行,别拿老一套来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张脸皮就跟白骨精似的,千变万化。”边说,徐寒边轻捏着马琳的脸。
极力反抗,逃脱魔抓的马琳揉着脸颊,幽怨地说道,“哼,我不和你玩啦,我们俩之间有代沟”
“代沟”徐寒突然一怔,这个词似乎只会出现在子女与父母身上,带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用迁就,甚至溺爱,让自己忘了年龄上的巨大沟壑。直到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一刻,徐寒方才真正明白,有一些爱,真的无法重来。
看到徐寒最近老是走神,马琳虽然不谙世事,但也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好坏不分,善恶难辨,但谁该亲近,谁让人生厌,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虽然马琳嘴里老是嚷着徐寒已经未老先衰,就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一个本该青春绽放的二八芳华,却硬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几欲凋零。但当一个人把外人比喻成母亲,这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孺慕之情呢
这世上有着太多的表里不一,嘴里千方百计的诋毁,但身体却在想方设法的靠近。
“徐寒,你生我的气了吗”马琳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如同一个失手打翻了家里的花瓶,等待责骂的小女孩,“要不,我再答应你一个,一共两个要求好不好”
徐寒本来就没有责怪马琳的意思,但看到这个小妮子在讨好自己的时候还不忘精打细选着自己的小算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地捏着主动伸过来的脸,“算啦,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一个都不用啦。”
“真的”马琳欢呼雀跃,却忘了脸还在别人的手里。这突然的一跳,就让自己的粉脸如同拉面一般,被扯成了线。
“疼,疼,疼”马琳捂住脸,眼泪都挤了出来。
徐寒本想装作视而不见,马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徐寒的面前,“这是你犯下的错,居然还想一走了之”
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自感小时候都没这么闹腾的徐寒无力地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马琳松开了捂住脸的手,将脸往徐寒的嘴边探去,“帮我吹吹,小时候我的脸上被可恶的蚊子叮出了包,我妈妈就是这么做的,可有效果了。这次你帮我,下次我也可以帮你呀。”
又笑骂了一声“傻丫头”,徐寒并没有依言行事,而是慢慢地俯身,用那上下两瓣迷倒无数少年的唇,轻轻在马琳的脸上啄了一口。
当“吧唧”一声响起的时候,马琳“咯咯”地笑着跑开,“人家让你帮忙吹吹,你居然趁机占人家的便宜,羞羞脸。”
看着快乐的如同一直百灵鸟在路上四处奔跑着的马琳,徐寒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一起,飞向了那一片茂密的森林。
说好的二十分钟,徐寒带着马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出现在了电竞社大楼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