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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一响,便忽有一具香躯扑在沧海背上。腰间紧缠的手臂有力而脆弱,仿佛沧海只要轻轻一挣便会骨断筋折,香消玉殒。
那一刻沧海的肩背宽广雄厚被因紧抱而服帖的衣衫如实勾勒。
有时候有些人并不像平常看起来那般柔弱怯懦多愁善感。
这些人只是太善良。
腰间双手一松,沧海便立刻回过身。却什么也不见。
“汤我放在这里了,有空记得吃。”
非常特别的女子,就像一阵任意而行的风。
就算狂风吹乱了一池春水,又将落红抛洒清溪,但是相触的短暂刹那。你怎敢断言那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唉,你这样的人啊真是走到哪里,心就跟着伤到哪里。唉唉唉呀”
一咏三叹,寂寞,讥讽,而微微含笑。
沧海蹙眉侧首,顺月洞门隔断望进内室。银钩挂起半垂的红紫色帐幔,帐幔阻隔下只见床尾一对银灰色男靴交叠轻晃,直伸出床外。
沧海蹙着眉默默回过头来。垂着大袖子。半仰着脸,望着门楣幽幽出神。不说,也不动。
内室又慢悠悠传声道:“唉,不过是命犯桃花而已嘛。谁都巴不得呢,只有你这种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喜欢,又不敢说喜欢。讨厌,又讨厌得不够彻底。要我说啊,你这种人才是讨厌得不得了的那种呀唉我都烦死你了我”
沧海眼眸一夹一瞟,低低叹了口气。宛转迂回的心思就像流水般的时光,就像望着夕阳的时候,眼中一片金光,脑里一片苍茫。
“喂,喂,人家大老远特意跑来看你,你知不知道躲过那些讨厌的女守卫需要花多少心思多少时间啊人家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你却连面都不愿让我见上一见。”
“唉”
又是一声大叹,银灰色男靴烦躁晃了两晃,撂下在脚踏上,仰卧在床的男子也坐起身来。在腿上支起手肘托着腮帮子,不耐撇嘴,叹了又叹。“唉呀你为什么还不进来你再不进来我要出绝招了。”
沧海在外间同样不耐撇嘴。却听哗啦哗啦糖果撞击漆盒的声音。
沧海眸光猛然一凝。又很快散去。
忧伤的半侧面。
稍微探头在红紫帐幔之外,神医思绪瞬间又静止的被无端俘获。就像同在春天会暖,同在冬天会冷一样,半只脚踏入他所在领域,就跟着黯然神伤。
神医揪着帐幔,可怜而委屈的皱起眉头。
望见那久违却更清朗明澈的容颜,心中大感陌生,同疏离。与时剧增的想念却猛然状如洪水,顺流而下,直从口中灌入心里。
神医冲上前去张开双臂。
沧海只是微蹙眉半垂眼帘动也未动。
神医却忽然停下。
沧海苦笑长叹。转过脸来,含笑抬眼。
望见呆愕凤眸时,猛被拥入怀中。
沧海不悦欲挣,神医却已捏住他双臂拉离自己,悲伤气愤难以置信哽咽道:“白,你竟然喜欢上了女人”
沧海瞠眸茫然。
“白,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趁人之危”神医推开他直指他的鼻尖,又将他两臂抓紧,猛然一晃。“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就去喜欢女人那我平时那些努力不就全白费了么”委屈至极漾出眼泪,哽咽道:“你辜负我你抛弃我呜你哎白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别走”
沧海蹙眉将大袖一甩,神医便拽得更紧。沧海高高扬起巴掌,神医闭眼缩颈,沧海趁机抽出左手抢到门边,探出头去左右望一望,将房门闭了下闩。
“你真烦人”沧海咬牙。
神医故作无辜,又上前抓其白袖。沧海转避,神医随之立向窗口。
沧海一惊,忙将神医推开,又将各窗闭紧。
神医道:“干什么”
沧海颇为紧张,正色道:“可千万不能让她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神医一愣,猛然间心口如撞大石。各种情绪翻江倒海涌上咽喉,一时间只字难言,满目湿热。
第二百七十四章也见旧人笑下
“陈沧海”神医目红叫道,“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了我和你在一起就让你这么丢人么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沧海瞠眸,口微启。
神医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容忍我一下我、我也是有苦衷”
“喂,别嚷了”沧海攥拳低吼。
“凭什么”神医猛提声高,更大嗓门喊道:“你不是嫌丢人么那今天就让所有人”
“啧,都叫你、叫你别嚷了”沧海上前拽他手臂。
“我就不我就要所有人都看见你和一个人渣在一起你嫌丢人,我就叫你丢个够”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将窗敞开。
沧海慌忙关窗,仓惶四顾,“哎哎我不是”使力拉扯。
神医推拒,奈何沧海铁了心不放,于是提足一口气,打算使上千里传音干脆让整个黛春阁都听见。狠瞪沧海一眼,仰头张口。
猛一块手帕塞入嘴里。
“唔”神医大愕。倒退几步,背心撞墙。
“你够了啊容成澈”沧海单臂横阻神医在壁,低吼道:“你把她们喊来倒霉的是你自己那么多坏女人,你打又打不过那许多,经又经不得诱惑,若是被她们抓去弄死了,我可怎么好”
手下仍挣扎不已的人突然安静。
沧海也不敢放松力道。
神医狭长双眼审视呆愣望着沧海,眼珠微滚,眼神无辜。尚还一下一下喘着粗气。含着手帕咽了口唾液,喉部一动。
沧海亦蹙眉怒道:“我对你那么好你什么时候能听我劝正经一点你根本不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找我。枉我那么挂记你你还冤枉我你这个大白痴”
神医眨了眨眼睛,彻底安静。眼珠一转。摆出挑衅态度,凤眼一瞟望天,扬起下颌。
抖了抖腿。
沧海利眸而视。
神医斜睨一眼,又将眼珠转了一转。嘟下嘴巴,努力抻颈,欲向沧海靠拢。只惜够也够不到。不由颦眉可怜。
沧海道:“还嚷不嚷了”
迟了一刻。胡乱摇头。
沧海道:“再嚷直接把你丢出去。”方掏了他口中帕子,松开手臂。又蹙眉将沾湿的帕子搭在神医肩上。转身。
神医一把拉住他。“谁告诉你我不正经了”吊儿郎当的,“我怎么不正经了”低头看看自己,“哎我哪里不正经了”
沧海将胳膊划了一个半圆方从他手中抽出。蹙眉道:“哎哟你别烦我了好不好”向桌前欲坐。又转向内室,在窗边桌后烦闷落座,背朝神医。
神医一路跟着。又有点失落,又有点好笑。“喂,”坐在沧海身后,“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
无人回答。
“喂。”神医捅了捅沧海肋下。
沧海一窜。缓缓回过头来望了神医一眼,那着实美貌又颇思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