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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凝君撅了撅嘴,又乐了。乖乖脱下衣内所着,由沧海铺于火上木架,再拿肉脯干粮放在烧热的甲片上烤。
孙凝君又好奇又崇拜的看着沧海将各种香料酱料倾入碗中调和,再刷于烤食表面,嗅着阵阵浓香被火催动飘散。t阁。”孙凝君道,“但是也有些人不这么认为,有醉风撑腰,黛ch阁”t阁我也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一日不离开,一日就要做坏事。有些时候根本是身不由己。”
静默一会儿。低低又道:“在阁里,不引诱男子就处处受制,被人瞧不起,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而犯禁,之后就像怀才不遇总被掣肘的文人吃了五石散发癫发狂,又像终日自制忽有一天喝了人血的蝙蝠,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沧海道,“你们都想做阁主,这样至少能稍微主宰一下自己的命运”
“不错。所以你该知道,阁主比你想象中厉害得多,也坚强得多。”
沧海耸了耸肩膀,算是回答。将面饼翻一个个儿。
孙凝君忽然抬起头,目光炯炯望着沧海,道:“我给你看我的真面目。”说罢,将手往面上抹去。
“哎,”沧海略惊,“你不怕”
“怕她们看见”孙凝君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速度快得让人瞧不清楚,就像抬起袖子擦了把脸一样。
不错,就如擦了把脸。因为人皮面具下面,仍然是孙凝君方才的脸,与那张面具一模一样。若非她提前说知,就连对面的沧海都会以为她只是抬起袖子擦了把脸,更何况远处众人。
孙凝君顽皮笑了。“我聪明”
沧海渐从惊讶恢复,无奈浅笑了会儿,才道:“为什么”t阁的女人不以真面目示人,事实也是如此。”
第二百五十二章闻君游高唐二
“但是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易容成什么样子,干脆就还是自己好了。不管是美是丑,只有面对自己的脸的时候,才最真实,最放松,才能正视自己的良心。”孙凝君语调轻快,“也能少做些坏事。”
沧海垂眸,却摇了摇头。
孙凝君不甘。“难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沧海望着火焰沉默,又似犹豫,半晌方轻叹道:“那你又何必戴上面具”
低柔语声如雷,猛烈炸响在孙凝君心中。橙色火光下年轻美丽的脸孔渐渐满布疲倦和寂寞,孙凝君自嘲笑了笑,“你说得对,我根本也是在自欺欺人。和那些躲藏在面具后面自诩侥幸的坏人没有区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不过,”孙凝君抬眼,诚恳望向沧海,“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心内稍安,你能明白么”
沧海轻轻点了点头。
两厢沉默。
石圈外众女子围着篝火唱跳,有人击打单面蒙革的小鼓,舞姿奇特而妖冶,她们又笑又叫,开心快乐,就像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沧海不由扭身去看,又听歌词,奇怪的是,歌声虽大,却怎么也听不清唱的什么。
身旁孙凝君忽然叹了一声,居然扯着耳朵将沧海的脸扳转来,垂下头颅面现异色,尴尬低道:“你还是不要听,不要看的好,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沧海茫然挑起眉心,一脸纯洁眨也不眨的望着孙凝君。
孙凝君以手加额,更叹道:“所以说那不是你该听该看的东西。”t阁的舞蹈。”
“我知道啊。卷宗上有写你们有祭祀的舞蹈,可是我没看过现场哎。”说罢,又扭头去看。
“唉”孙凝君两臂抱头艰难一下,忙将沧海揪回来,颦眉隐忍道:“告诉你不能看就是不能看那么好奇做什么”
歌声渐大,沧海却道:“你听不听得清她们在唱什么”
“那是当然。”孙凝君一手揪着沧海,一手捂脸。
“咦”沧海茫然眨了眨眼睛,奇道:“我怎么就听不清楚”
孙凝君道:“那就是不叫你听的意思”
孙凝君虽是随口,沧海却颇有些恍然,该是冥冥之中自有神护的意思。
沧海只得应了一声,道:“好,我不听,不看就是,那你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孙凝君不悦了会儿,只得道:“她们在祭祀巫山神女和洛水宓妃。”
“哦,”沧海瞪大了眼睛,“做什么”
“唉”孙凝君又捂住脸孔,“巫山神女和洛水宓妃是传说中的欢爱之神。”
“唔。哈”
孙凝君觉得他像只被敲晕之前最后一刻清醒难以置信的松鼠。
“为、为什么啊”沧海抓着小刷子浑身僵硬。
“所以说你不能看不能听啊”孙凝君不停揉按额角,“一会儿还有更不堪入目的东西呢。”
“啊”沧海又茫然又惊震,却不敢再回头。
第二百五十二章闻君游高唐三
难过了会儿,又道:“这、这是谁定的那个什么神啊”
孙凝君亦无奈道:“陈公子文采风流,不会不知道宋玉的高唐赋与神女赋也该知道巫山所指那么洛神赋与宓妃留枕自也不在话下了”本是日夜耳濡目染之事,说与别人时也并非难以启齿,然而说与这少年却当真羞惭,无颜以对。
沧海果然语结半晌,怒斥道:“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心念一正,不由全身精神乃至百窍全部有意抵制,那阴歌乱舞这才渐趋丝毫不闻。
孙凝君却忽的“咦”了一声,靠近沧海些,又离远一些,诧异几番,才又挪近,道:“好奇怪,怎么我离你近时那歌声就小些,离你远时歌声又大起来”
沧海摇一摇头,也只当是内功所致。虽说心内厌恶,可终究是说好听是心思单纯,说不好听是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总是勾搭着想看一看到底是怎生模样。
默默忍了一会儿,终是敌不过好奇,将头一扭,只见众女已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多一眼还没瞧清楚,已猛然肝火大动,一挥手间,磅礴内息随袍袖舒展,狂奔入海,瞬间卷起雪浪千重,高若楼牌。
“啊”
孙凝君掩口大叫一声,沧海方才回过神来。
也跟着叫了起来。“哎喂怎么回事哎”还未顾上出言提醒,丈余高浪涛已向歌舞众女当头拍下,寒冬之夜众女忽被天降巨浪浇了个透心凉,衣裳头发糊在身体各处,篝火连烟儿都没冒便销声匿迹,一时狼狈寒冷惊心之慨化作尖声跑跳,乱作一团。
“喔。”沧海慢慢收回伸了一半的手,远远看着,遗憾了声。回过头,孙凝君正半气半怨万分无奈望着他。
内息激起的浪涛刷过沙滩,退回海流。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沧海绞着两手低声道。
孙凝君叹了口气。
“那、那我们再去帮她们生火”沧海小声。又道:“拿我刚烤的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