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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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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强身抗寒,顺脉壮阳,”顿了顿,“养生驻颜。”

“哈,那应该”小壳笑嘻嘻说了一半,硬将后句吞了回去。

神医耸了耸肩膀,背身笑道:“我试过了,他沾酒字就不喝。”

小壳心情陡落。又强颜道:“怎么大半夜的请我吃宵夜”

“你想吃也行。”神医猫腰添火,“只怕你坐不到那时。”

小壳哼道:“笑话,小爷现在定力强的很。”

神医洗净了手,上前执壶斟酒,放了壶,举着酒盅后腰倚靠灶台屈一脚立着,饶有兴味向小壳道:“有一天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小壳略仰头望着他轻松面孔不由一愣。随即仔细想了想。道:“虽然我跟你谈不上朋友,但起码也算并肩作战的弟兄”

听完这句神医便乐了。

小壳接道:“我看不上你的人品,但佩服你的医术,怎么说也在一块儿住了这么些时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许将来我闯荡江湖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也许我以后根本不想再看见你,又或许说不准哪天想起来我也会去找你喝杯酒聊聊天。可是如果忽然有一天有人跟我说不管我再想不想见你,我也再见不到你了”

由齿间吸了口气,笑望神医道:“虽然这世上少了个人渣算是为民除害,不过我确实是会难过的。”

神医笑得脸上快要开花,“你可真话痨,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就是了,还非得虽然但是个没完没了。”

“那不行,我得把立场表明白。”小壳虽然在笑,但心中似有不安与烦闷隐隐躁动。

还未及开口,神医又笑道:“你这道理也怪,为什么做不成朋友倒能做成兄弟”

小壳饮口苦酒笑道:“不是兄弟,是弟兄。”

“有什么区别”

小壳耸了耸肩膀,“就是战友的意思。有些人能当朋友,却深不到兄弟情分,有些人纯粹是一起共事的战友,公事之外别无关系,”语声转幽,“有些人呢,明明是兄弟,却连朋友都做不成。”

神医嘿嘿笑了两声。

小壳望着他道:“别说那么不吉利的事,你死了我上哪儿再弄个神医回来”

“哈哈,”神医端酒轻嗅,“还不是关心我,还是你自己私心。”又道:“那如果说,有一天你派我出去”

“你死了”小壳立刻接口。

“对呀。”

小壳无奈道:“行,行,我服了你了,我也不想听到你把自己说死,啊。如果非要打比方,就换个虚构的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百花仁丹酒四

神医只是笑。“好,”点了个头,续道:“假如有一天,你请个朋友帮你的忙,那只是件很小很小的事,一点也没有难度,但你这个朋友却在过一条小河的时候赶上山洪,淹死了。”回身揭开锅盖,内中冒一阵热烟儿,几将神医上身掩住。

小壳抽空饮干美酒,又为自己添满。

神医挑着眉梢望回小壳,仍旧倚靠灶沿。“你会怎么想”

小壳面上只挂着礼貌浅笑。“如果方才我没拦着你,你也会说自己是淹死的”t阁。”又道:“你会认为那个人的死和你有关吗”

小壳猛然愣住。虽然在笑,但这无疑是个深刻课题。

半晌,小壳才道:“唉,这怎么说呢”

“你说不出,我替你说。”神医接道:“记不记得楼主讲过一个故事,有个人找位有名的神算子先生给他算命,先生说这人某年月日前会被牛角戳死,这人便回家躲在阁楼上,命家人不许将牲畜放进院子,他便认为万无一失了,等先生说的死期那日黄昏,这人便沾沾自喜以为死期将过自己躲过了一劫,这时忽觉耳内瘙痒,便用一根牛角做的簪子挖耳朵,结果手肘被叫风吹闭的窗扇拍了一下,就这么把簪子戳进了耳朵里,给戳死了。”

小壳点了点头,目光痴然道:“这是我听家里兔子讲的。”

神医道:“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是这人妄图改变自己命运,本该让牛的犄角戳死,他却远离牲畜,但定数已定,就算不是活物这人也必死于牛角还是说定数定的本就是牛角发簪,算命先生不得泄露天机或他也没看出天意只依卦直说,而这人也信以为牛角戳死只是被条活牛撞过来顶死这一种可能,结果命运另有安排”

小壳出了会儿神,点头道:“都有可能。”

“那么你认为那个虚构的被淹死的人呢”神医淡无表情,却直视小壳,“你会不会有这样的侥幸,若是你不叫他帮忙他那时也会自己到那条河里去淹死还是认为那日你若不叫他去,他兴许就死不了呢”

小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很快又道:“可是难免会自责。毕竟表面看来这件事的确和我有关。”

“这就是了。”神医点了点头。回身提起铁铲在锅内翻动。

却半晌不言。

小壳急了。明知他意有所指却又半途而废,便如垂帘闻声隔靴搔痒,心里像扎了千百根毛刺又痒又疼却抓挠不着。

小壳皱眉,仍强耐着性子问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神医沉默半晌,才轻快道:“会下棋”

小壳一愣,陡然而怒。

神医回头看了他一眼,安抚般微笑,道:“有时为了自保,或者引诱敌人,你不得不将几手棋子变为弃子,明知被吃,也只得将它送入虎口。”

第二百三十六章百花仁丹酒五

小壳狠狠愣住。下意识的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香软绵滑,却突生辛辣,像一柄刀割着喉管,一路而下。

小壳猛皱眉。杯内仍旧一丝柔碧。

神医上前,取过小壳手内酒盅收了,笑道:“今天不能喝了,再喝要吐血的。”转头又道:“像白么”

小壳半晌才缓过劲来,又是一愣。,

“什么”

“我说这酒,像你哥。”

小壳茫然一会儿,哼道:“一点都不像。怎么你很了解他”

神医微笑不语。

小壳很是恼火。总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被神医人为的令人生厌的强挡下来,却又总能多露出一些让人越来越糊涂的端倪。

果然神医又笑道:“你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说喂兔子而不是喂狗呢”

小壳终于有些破罐破摔的觉悟,耸了耸肩膀,道:“当时我在望着他么,又没有望着你。”

神医眯眸笑道:“我把酒盅还给你,你还接着喝。”

小壳想笑,也笑了,却是苦笑。

神医忽然叹了口气,面上笑容却比小壳还苦,似乎都要掉下泪来。

神医道:“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他受的苦没有人能了解。我只知道,你实在不该那么做的。”

小壳道:“你说把烧饼扔进兔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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