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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像表面看到的那样认为是那莽撞少年在头马的鼻尖抵着公子爷鼻尖的时候刚好勒停了惊马。只是太刺激了一点。然而老奸巨猾的沈隆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惊马之所以停下一定同那棕栗色头发上绑着青色缎带的公子有关。
虽然那公子大多数时候只拿侧脸和后脑勺远远对着他。
看钟离破微瞠的眼珠,似乎他也这么认为。
瑄池在驾驶位上端坐。满面冷峻。
瑾汀牵开马头。
沧海抬手擦嘴。两手沾满沈灵鹫的鲜血。
沧海将嘴唇舔了一舔。
瑄池忽然下车像往常一样趴在沧海脚下,“参见公子爷”听沧海嗯了一声,才咽了口唾沫。瑛洛拉他站到一边。
沧海扫视一遍,问道:“谁叫四儿赶车来的”
无人敢言。
璥洲凑近低声道:“是爷自己分派的。”
沧海立刻转向沈灵鹫,道:“他伤得很重,必须马上送去就诊。快抬他上车。”飞快又道:“傲卓赶车,舞衣帮忙照看。”
第一百七十五章军败华阳下三第1223
沈隆忙道:“这是送我儿子去哪”
影人答道:“沈老堡主不用担心,这是送沈二侠找神医疗伤,何况还有傲卓跟着。”
沈隆点了点头。
沧海在热水中净了手,终于回过头望着钟离破。
钟离破的面色沉着。
钟离破道:“是你。”
沧海忽然轻轻笑了笑。眸光转柔。
钟离破道:“我在山海关守关的时候见过你。你和陈皮老祖。”
沧海又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道:“那你应该知道,当年你误杀的总兵正是陈超的徒弟。也就是说,当年死的那个人是我师兄。”
钟离破道:“所以你在替你师兄报仇。”
沧海浅笑。
钟离破又道:“你也说了是误杀。”
沧海摇了摇头。浅笑道:“你知道那次我跟师父去那里做什么么劝我师兄回武当山受罚。实在不行就清理门户。”
钟离破愣了愣。“所以说其实我帮了你们的忙”
沧海摇了摇头。轻垂眸,眸光黯淡。
钟离破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沧海道:“他也是因为这个被你杀了。”
钟离破眉梢剔了剔。
沧海道:“淫戒。”
钟离破略扬首,启唇吸了口气。
又道:“想不到我居然败在你的手下。”
沧海轻笑:“别这么说,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是沈家堡不甘受辱,奋起反抗,自救成功。”
钟离破忽然露出愤恨的神色,大声道:“我不会承认的我败给你就是败给你”
沧海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了。”右手食指向后弯了弯,璥洲便道:“蝠安客栈一役,连店家在内共一百四十七人,僵持三十个时辰,打斗半个时辰,以沈家堡反败为胜告终。无一人死亡。”
钟离破的面色渐渐由平转激,方一张口,沧海已先道:“没死一个人,只死了个鸟。”眯眸浅笑,“可喜可贺。”
钟离破一直握着的拳头握得更紧。
沧海道:“这次沈家堡能击败麒麟刀钟离破,多亏了沈家失踪多年的三子远鹰。然而为武林除害最功不可没的人是沈家未过门的三夫人,薛姑娘。”忽然慧黠一笑。
钟离破哼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傻子,明明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的局”
沧海哂笑。
“凭什么这么说我可是刚刚才露面的啊。”将肩膀耸了一耸,“实在与我无关。”
钟离破的双臂同攥得喀喀作响的拳头不断颤抖,随时会挥舞它们直冲上来。然而钟离破尽力冷静道:“我检查过她身上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少所以她不可能对外通信”
沧海摆出遗憾的神情。“可是她洗澡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偷看吗”
“那又怎么”钟离破一愣。猛然怒红双眼上前一步。
“哎”沧海伸手阻止他第二步,为难叹了口气,道:“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相信了。实在是有人通风报信。”从怀内甚是小心拈出一支红色尾羽。钟离破一眼就认出。
第一百七十五章军败华阳下四七1250
钟离破惊道:“这是小瓜的羽毛你怎么得来的”
沧海笑笑,将红羽对着阳光,神情颇为无奈。
“你看到上面有很多很小的洞么”手臂垂落,手指轻放。红羽飘渺落在雪地。
红得刺眼。
羽根遥指钟离破。
沧海手掌向后一伸,瑾汀便在他手心放上一颗光滑明润的黑珍珠。沧海支臂将手掌轻轻一合,袍袖款摆,将一把黑珍珠粉撒落红羽。
侯了一会儿,衣袖外挥,黑珍珠粉随风而散,红羽向上飞起,半空中转了一圈,轻轻落在沧海摊开的手掌心里。
雪地上忽然现出黑色点子组成的四个小字:二日殺沈。
那是黑珍珠粉由红羽各个洞隙渗入雪中而成的黑点。
钟离破盯着地下正面自己的点字愣站半晌,突然瞪向沧海。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还数过一千三百九十九根一根都没有少”
沧海眯眸浅笑。眸中很多涵义。
“幸好你刚才自己说这是那死鸟的羽毛。”
钟离破猛上前攥住他衣襟。
擦得锃亮的黑皮靴将雪末踢起,溅在沧海衣摆。
众人皆惊。
沈隆离得很远突然两手捏一把汗。
最急的是清楚公子爷底细的近侍们。
沧海就这样几乎被提了起来。依旧浅笑望着钟离破的眼睛。
钟离破愣了一愣。怒道:“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沧海嘻嘻笑了一会儿,回道:“这么激动干嘛你确信你打得过我”牙齿轻磕,左手抬起扶着钟离破的手臂平衡身体,右手向后指了指,轻笑道:“方才安抚惊马那一手,你做得到”
钟离破的脸猛然像被人打了一拳。但他紧绷的脸皮却相反的垮下了一丁点,于是好像整个人都忽然垮下。
沧海便忽然觉得自己的鞋后跟挨着了地。而不仅止是脚尖。
沧海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你这么抓着我,真的比刚才暖和多了。”
钟离破忿然放手。沧海向后退了一步。拉平衣襟。
又笑嘻嘻道:“你是在薛姑娘拔光鸟毛以后数过”
钟离破截口道:“是在我发现后几乎立刻就数过而她不敢、不会、根本没有机会藏起这个再趁我不注意把它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