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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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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忽然间两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撒赖大喊。不知为何脸也红了。

宫三忙微笑劝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没有外人。”

小壳恨恨道:“连你也惯着他”甩着不疼那只手忿忿去了。

沧海对着他的背影呲牙。

宫三苦笑道:“糟了,看来敝人把小表弟得罪了。”慢慢走近,见他不语,便在榻沿儿上坐了。微笑道:“可不可以和敝人说说,为什么不梳头啊”

沧海侧首冷眼。宫三道:“当敝人没有问过。”

两人沉默坐了一会儿,沧海忽然道:“三儿,唱个曲儿来听听。”

宫三一愣。抬头恰看见内室拔步床前,略靠外的床脚处,摆着一对素绸面的浅口鞋。正是他昨天穿过的那双。

沧海看看他,似乎有些歉意,道:“莫不是以为我把你当那些人,折辱了你,所以生气了么”

宫三忙笑道:“当然不是,别人不知道敝人,你还不知道敝人么。何况就算你不懂得敝人,敝人也懂得你啊。”

沧海轻笑道:“你也要学紫菂说个一百几遍的绕口令儿么。”

宫三微笑道:“敝人知道你不是那样人。只不过敝人听得虽多,却从来不会唱的,也从来没有唱过。”

第九十四章后柏原天皇一

“你就当敝人是个找不齐五音的人,不唱了罢。”

顿了顿,又道:“你虽不拿敝人当外人,可是敝人却不敢央求你也唱一曲。即便没有不好的意思,倒也像敝人欺负你似的。”

沧海淡淡一笑。半晌,又道:“那你讲个笑话解闷儿吧。”

宫三害羞的笑了一会儿,嗫嚅道:“敝人讲笑话会讲哭你的。”

“啧,”沧海终于眯起眸子认真笑了一笑,道:“讲个故事总该可以了吧”

宫三微笑道:“这个可以的。”看着沧海到放小白鞋的拔步床内去,从床下食盒里抱出一只拧着眉毛的肥兔子,又走回来在榻上坐好,才颇有感情的讲述道:“在东瀛,有一个传说,掌管冬季冰雪的是一个妖怪”

沧海双眸顿冷。

宫三不觉,依然声情并茂接道:“传说他身穿白色素服,有一头淡蓝色的长发,脸比月牙还白还润,眼睛水汪汪的,但是”

沧海插口道:“但是生性冷酷,是不是”

宫三一愣,“皇甫兄怎么知道”

沧海淡淡道:“我不仅知道她生性冷酷,我还知道她喜欢引诱迷路的男子,吸食他们的魂魄,把他们冻起来观赏,还会放生一个男子叫他保守秘密,之后变作一个平凡女子嫁给他监视他,最后等他忍不住说出来的时候弄死他,对不对她的名字叫做雪女,是不是”

宫三噎了好久,尴尬笑道:“原来你晓得这个故事。”

沧海从榻上站起,抱着兔子慢慢走到桌前坐了,背对宫三叹了口气,道:“人家偷驴,你偏做那拔橛子的人。”又道:“这个故事你昨晚之前讲我还不会生气。”右手从茶盘中翻过一只杯子,倾了多半盏,回头微微一笑,道:“过来喝茶吧。你们来前刚沏的洞庭香煞人。”

宫三这才欢喜挨近。

刚端起茶杯,就见一个小幺儿捧着拜匣来,躬身道:“白公子,这是我们爷送您的”

沧海一听就沉下脸。

小幺儿接道:“飞狐笔。”

宫三面现诧色,沧海的眼珠子立刻粘到匣子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按捺着心思等那小幺儿站了有半日,才装作不稀罕的随口道:“拿过来瞧瞧。”

小幺儿不敢递到他手上,只在桌上放了。

沧海先不去拿,只道:“怎么还不走”

小幺儿陪笑道:“等您一句话好回我们爷去。”

沧海这才拿起拜匣端详,却是紫檀木的,略略刻了些儿兰草。沧海不开,递了给宫三道:“你替我看。”

宫三哪知上次黄鳝,只是不肯。直到沧海薄怒,才惶恐接过,揭开看视。

沧海问道:“里面什么东西”

“不是说过了笔呀。”宫三欲转拜匣,沧海推住他袖腕,道:“还有其他东西没有”

“没有啊。”

沧海才拿过来,却是一管极其精美的黑漆描金双龙戏海图案带帽毫素。沧海示意宫三解开束绳,拿出来拔了笔帽。

第九十四章后柏原天皇二

他自己便时刻准备,一有异常立刻窜走。

幸好那真的是一支毛笔。

但见笔毫笋式,笔毛银白,笔锋饱满,笔管纤长,“尖、齐、圆、健”,确实是工艺精湛,难得的好笔。沧海一看款识,不禁哼笑一声。

宫三讶道:“咦这还是东瀛的贡品呐大永三年大永三年”双目一瞠,“是后柏原天皇的年号”

沧海颇为惊讶,含笑点了点头。

宫三又奇道:“那容成兄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从哪儿弄来的”

沧海嗤笑道:“三儿你亏着还有那么点儿学养,连这仿制的东西都看不出来么他怎么可能会弄来那种东西,就像如今唱曲儿的姑娘,问她,都说是浙江来的一样,不过逗着你玩罢了。”

宫三微微一笑,心道,要逗也是逗着你玩啊,又不是送我的。见沧海拿着那支笔倒是翻来覆去的看,便知款识虽伪,毛笔确是上品。

于是问道:“皇甫兄,那飞狐笔到底是什么呀敝人怎么没听过”

沧海道:“这原是一个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说是书圣王右军有一次在窗前写字,雷电交加中忽从窗外飞进一只尖嘴长颈的小狐狸,浑身的银色皮毛,油光水滑,只伏在右军脚下不动。”

“右军将小银狐抱在书案一看,见它后脚与尾巴联在一起,好似肉翅一般,于是十分喜爱,就养在书房。小银狐每日在案下乱蹦乱窜,很怕人,就连右军养的鹅叫唤几声它都害怕,”

说到此处微微一笑,又接道:“后来,戒珠讲寺的大和尚见了,认出这小狐狸竟是条飞狐,说他原在陕西一座小山林里见过,只是黄澄澄的没这好看。狐是千年黑,万年白,这条小飞狐恐怕都上百岁了”

“右军听了更是悉心照料,怎奈不到三月,小飞狐竟然一命呜呼,右军便取下飞狐尾毛做成毛笔,就叫做飞狐笔。此笔笔毛细软,锋齐饱满,精润柔和,晶然有光,写出字来纵横转折,柔中透刚,甚可自如挥洒。”

“右军以此笔书写,更是笔势飞动,精妙入神。后来人都道,得右军书难,得飞狐书更难。就连右军第七世孙隋唐书法家智永和尚都叹说,我有千冢笔,难见一飞狐。”

宫三听了,温厚眼神与沧海双眸交汇,均是会心一笑。

这边小幺儿自去回话,挑起大拇指道:“爷,白公子真是见多识广,我还怕他不了解这笔的意义哩,谁知他竟跟爷说得分毫不差。”

神医窝在太师椅里,头上戴着顶乌纱飘巾,以手支额,眉头轻皱,“嗯”了一声。

小幺儿又笑道:“不过白公子说了,这飞狐笔是假的嘞,只是用银貂的毛做的,就连什么贡品之说也是假的。”犹豫了下,听神医不悦道:“说。”

小幺儿才道:“白公子还说了,只管拿这些破东西哄骗他,什么心思都不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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