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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崖其实只是一座野山,平日里人烟稀少,只有仲春时节,才有少年男女宝马香车到此一游。因其山阴处陡峭如斧削,山势又较高,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参天崖”。
此时正值初秋,清风散漫,衰草连天;清风散漫,好将素手拂人面;衰草连天,拟把佳音万里传。松声入耳,远山衔岫,山径烟深青霭近,冈形隔水白云连。又有那不知名的山果,硕累累挂满枝头;彩斑斓的灌木,烂漫漫开遍山崖。总之是一眼看不尽的美景,一语道不出的深意。
艳阳照拂,野草牵衣。沧海和小壳惬意的一路赏着山色,沿坡道向山上走来。
小壳还是忍不住问:“参天崖不就是一个山崖吗有什么好看的”
沧海意外的有耐心,不厌其烦解释道:“也许今天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什么收获”
“有消息说,怀月女侠罗心月几天前在应天附近的官道上出现。”
“嗯,还有呢”
“昆仑派的孤帆剑影李帆在新篁镇露过面。”
“新篁那不就是这附近”
“没错。”沧海的心情又开始异常的好,到路边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道:“然后,我们就可以见到李帆的师弟,九曜君子寂疏阳。”
“唉。”小壳捂住了脸,有些痛苦的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呀能连起来一气说完吗”
“可以。”一边招牌式的背着手踮着脚,晃悠着,高兴的爬着山坡,一边高兴的道:“李帆和寂疏阳奉师命到应天办事,那么罗心月下了峨眉山就一定会到应天和他们会合,那么我们就有机会见到他们,然后就可以很快完成任务。”
小壳眨了眨眼睛,脑袋里面在飞速的转动,但还是有点追不上沧海的天马行空。“你是说见到他们就可以救任世杰”
沧海回头用指节在小壳脑袋上敲了一下,赞许道:“聪明。”
“那为什么呀”
“因为,罗心月是任世杰的亲生女儿。”
“啊”小壳抻着脖子,努力思考,道:“亲生女儿那为什么她不姓任而姓罗呢”
“罗是她母亲的姓。”
虽然还是很糊涂,但小壳终于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罗心月,而要先找李帆和寂疏阳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而且为什么罗心月一定会和他们会合”
“呃,这个嘛”
小壳心里一喜:叫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回被我问住了吧
谁知沧海更加一副开心的戏谑的表情,轻笑道:“因为根本就不用找,只要等就可以了。”
“等等什么”
“等他们自己到参天崖下的小镇。”
看看小壳的反应,又很神秘的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就是:寂疏阳是罗心月的未婚夫。”
“这些跟我们上参天崖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小壳又想拿他出气的时候,沧海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向前延伸的土坡道,拿下了嘴里叼着的野草,喃喃自语道:“真有收获啊。”
“什么”小壳问后便注意到前面土坡道上走来一个精瘦的汉子,腰里插着把剑,又问道:“这谁啊”
沧海看着那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是意外的意外的收获。”
小壳急道:“那到底是谁呀”
“他就是孤帆剑影李帆。”
“他是李帆他怎么会在这儿”
沧海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又笑道:“哦,我知道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啊”小壳一边问一边就要去和李帆打招呼。沧海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干嘛现在不能过去。”
“为什么”
“有人来了,先躲起来再说。”沧海拉着小壳钻进道旁的草堆里,蹲低身子。
小壳道:“什么人啊”
沧海道:“闭嘴,看。”
从上山的坡道上果然来了一伙人。都穿着黑衣服,蒙着面巾。
那边的李帆开始还挺纳闷:对过那俩人什么毛病怎么一看见我就钻草堆里了然后发现了黑衣蒙面人,又想:难道那俩人是给这帮杀手带路的找着我就藏起来了我也不认识他们啊来不及再想,已经动上了手。
沧海低声道:“猜。”
小壳也低声道:“醉风”
相视点了点头。小壳问:“怎么办”
沧海探头看了看情况。
六个打一个,李帆已经节节败退。
沧海道:“要不你跑吧”
“好。”小壳掉头就往草堆深处爬去。
沧海道:“保重。”
小壳回来抓着他低吼:“你什么意思你不走啊”。
沧海蹙眉,但唇角还微微上扬,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中竟有丝极难捕捉的不安,话音里有些微的犹豫:“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救他”看一眼小壳的不解,咬了一下下唇,垂目轻声道:“上次在怡兰苑,刘苏就那样死在了我的眼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次”
小壳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也可以是个这样的人。小壳突然发觉这样的沧海有些陌生难懂,但他还是放下了拉扯着的沧海的衣袖,仰视他,表情从迷惑转为了欣慰。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还是应该高兴吧。
小壳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望着沧海的眼睛,耸了耸肩膀。小壳忽然想到那天在怡兰苑,那家伙明明手臂痛得很却还一直逞强忍到出门才晕倒。想着他那时的样子,小壳不觉露出微笑。
沧海忽然迷茫。他虽不知方才小壳的心理变化,但是他看见了小壳后来看他的眼神。
“你信我”
小壳轻轻点头。
“大概。”
有时候大概就足够了。
秋风捋着青黄交接的野草,把它们轻轻按低,它们虽柔弱,却也坚强,哪怕狂风暴雪摧残,也不能使它们灭亡。
但是人不是草。草可以再生,人这一生的生命却只有一次。有人却愿意用自己多彩的人生作为赌注,去换取一个陌生人有限的生命。
李帆已经受了很多处伤,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真气涣散,四肢乏力,眼看一刀向胸前劈来,已绝对躲不过了。李帆凄然一笑,闭目待死。
正在这时,突听有人转机性的大喝了一声“住手”
拿刀的杀手原想先杀掉李帆再回身应对,可这一刀却再也劈不下去。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如惊涛拍岸般的内息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压来,立时感觉胸口窒闷,四肢像被绳索紧缚,难以移动分毫。然而这难过之感转瞬即逝,却已无人再敢小觑身后之人。
李帆睁眼一看,原来是刚才进入草丛的那两人。
拿刀那人显然是这伙杀手的首领,回身一指那个年轻公子,厉声道:“不要乱管闲事”
年轻公子轻袍缓带,毫无惧色,一身正气浩然,看似是随意往路中间一站,却让人错觉这个文弱之人曾在两军对阵的残酷沙场上指挥若定,而所向披靡;百万军中取过上将首级,在众将哗然中全身而退。
首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