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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十来年前的大叔,给十岁小姑娘作人生启迪
李肆暗骂,可耻的萝莉控
四娘也忍不住插嘴道:“那还记得什么呢总得有找人的凭据啊。”
这就是四娘,一颗热心肠,却又单纯得很,当年都被茹喜骗得眼泪哗哗的。
许五妹已身心皆飘。此时不是梦境,就是自己已真驳了,虽未见面孔,可一直是大叔在跟她说话自己竟然把大叔的嗓音代作皇帝了,难道真是卸下了重担,一腔春思就全压在了大叔身上
突来的温和女声撞开了她正在风中跌宕的心扉。她痴痴地道:“那是圣道十二年,二月十七,午后时分”
李肆唔了一声,这日子,似乎有些熟悉。
“镇江西津渡口”
地方好像也有些熟悉。
“在那里遇见了一位大叔,他身后是车厢黝黑的马车,四匹骏马拉着,还有好多人护卫。”
马车那个时候就能驾四马,身份肯定不一般,黝黑车厢难道是龙门的大人物只有龙门的江南行营才有资格用那种马车吧
李肆皱眉寻思着,一边许知恩皱了皱眉,他朝一旁看去,就见禁卫身影间隙中,皇帝车驾正静静停在远处,四匹骏马,车厢黝黑,别无标记,一长串马车都是如此。
“他三十来岁,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颌下短须,一身明时儒衫,丰神俊逸”
许五妹已只当是梦境,全无遮掩,将记得刻骨铭心的身影细细道来。听得李肆和在场男人一个劲地暗叹,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把心中的男人往好里说。
“他正要过河,小女子与父亲受官差盘查,是他护住了小女子,然后”
许五妹说到这,李肆猛然警醒,二月十七镇江西津渡过河当日他不正好由那里去淮扬书院么
“你再说说,他是什么口音说不定”
李肆拍掌道,说不定自己亲眼见过这个人呢多半是在自己前后过河的,甚至可能是前后车驾中的某人他对那日的印象只剩下淮扬辩难,哪里记得还在渡口发生过什么故事。
口音不就是陛下你这口音么
许五妹已是虚实难辨,再听此问,终于忍不住抬头平视。
一瞬间,时光凝固,记忆卷涌,许五妹呆在当场,十二年了,尽管已隔十二年,眼前这张面孔还衬着威严的大红龙袍和金黄善翼冠,可跟印在心底里的那张面孔却不差分毫的叠印为一体。
是的,额头已有皱纹,眼纹也更深了一层,眼瞳更为深邃,气度更为沉凝,但印在她心底里的那张面孔似乎本就有生命,在这十二年里,也随着岁月流逝而变化着,跟眼前皇帝的容颜毫无分别。
“大叔”
许五妹眼中闪烁着迷蒙的光彩,痴痴地唤了一声。
呃大叔口音
李肆还在微汗,可周围的观众们却放轻了呼吸,不对劲事情本来就有些不对劲,现在好像正在暴走边缘。
“姐姐,这是万岁爷,不是大叔”
小侍女还以为圣姑姐姐魔怔了,出声提醒着,这一声唤提醒了众人,皇帝是大叔怎么可能
李肆的眼瞳也在扩散,一丝早就丢到天外的记忆正悄然回归,让他依稀有了极为不妙的感觉。
“大叔,你怎么成皇帝了你忘了我么就是在西津渡口,你”
许五妹痴痴从胸口掏出一件东西,一张褪色的纸,依稀能看出是早年的糖纸,转开糖纸,一根小木棍,压得扁扁的小木棍显现。
“你给了我这个,让我要作好人,要我让亲人朋友,所有我在意的人快乐说只有做好人才知快乐。”
御帐周围一片静蔼,就只有许五妹的嗓音回荡着,一圈圈地,将众人的心脏一直揪到咽喉处。那个人,那个区区一两言就启迪了许圣姑,让她成长为仁义无双的女英雄,十多年后不仅遮护着数万无辜生灵,还牵动了南北人心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圣道皇帝
这是何等跌宕起伏的剧情啊
就在四娘也杏眼圆睁,大家呲目咧嘴,都难以置信,正等着李肆的反应时,李肆一句话让众人一同绝倒。
李肆指着姑娘,瞪大眼睛道:“许许五妹”
他再记不起来,真是猪头了,而众人绝倒的是,人家许圣姑的名字不就是许五妹么,这是用在外处的,而刚才所报的许知乐才是真正的名字,皇帝怎么一副才知人家名字的模样
可他们却不知道,李肆说的是十二年前,西津渡口的那个许五妹当年还是许福娣的小姑娘为躲避盘查,在李肆的逼问下,才第一次用上这个化名。
许五妹脸上绽着笑容,泪水却不停留着:“是啊,十二年前,在大叔面前的那个小丫头,就是过去的许五妹,现在的许知乐,大叔,终于找到你了,来救我的,果然还是大叔”
这个梦太美好了,不愿醒来,这几日该都是梦境,自己应该已经在黄泉之下了吧。
许五妹的脑子已经完全迷糊了,将现实当作了梦境,就傻傻地笑着、哭着,而李肆、四娘和周围的官民众人也是快傻了,有人还在嘀咕,这是事前排演的戏目吧天底下有这般凑巧的事
那被皇帝称为今世南霁云的少年许知恩一声喊,让大家恍惚心神稳了下来:“姐,你没看错,陛下真是你说的那个人”
这是总结
许五妹如机关人,一边痴痴点头,一边死死盯住李肆,现场老长一段沉默后,不知有人低声叫了一句:“娶了”
“娶了”
“陛下刚才亲口许过的”
“陛下金口玉言,怎会不作数”
片刻间,呼喝声就连绵不绝,汇成一股偌大声潮。传至四方时,被红衣人墙挡在外面的数万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