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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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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看上去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矮个儿,精瘦的脸上全是麻子,只一对眼睛乌溜溜圆,嵌在眉下,却极少眨动,显得十分精明。他没有穿官服,只一件巴图鲁背心套在袍子外,袖口上雪白的里子向外翻着。听索额图问话,三保利索地打个千儿说道:“下官给相爷请安下官是前日来的,已经见过大爷、二爷了。二位爷叫下官今晚等着相爷下朝。家兄葛礼任上有些事,须得禀明三爷知道信里是不好写的。”

索额图一屁股坐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南京的事先不说它,北京的事还缠不清呢告诉你们,李光地进上书房的事儿,只怕是难本来好端端的一件事,让明珠这活宝插进一脚,半路里杀出个李秀琴母子来皇上这会正恼着呢,唉,失算,真是失算,天晓得这李秀琴母子是怎么在顺天府递的状子,顺天府也是不晓事,这等大事竟然给直接奏了上去,胡闹我看他李国华这官是不想当了”言毕叹口气道:“早知李光地有这么摊烂事,就不该保他的,让兆铭进书房也行啊。”

听了他这话,一个中年文士眼神一动,幽幽说道:“兆铭何德何能,哪里能入南书房呢,再说中堂在朝里并不缺人,怕的是圣眷不隆,就难办了。皇上若不听明珠他们蛊惑,不另立太子,中堂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若是听了明珠他们的蛊惑,怕事情就棘手了。”

索额图闻言笑道:“换太子那还不至于吧。日前吏部拟我袭一等公位,皇上已经照允。你们等着瞧,我还是要比明珠强点儿。”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来,索额图命小厮们回避了,便请四人入座边吃边谈。

第四十五章明争暗斗

席间三保等人端起酒杯恭贺索额图荣袭一等公,这一等公可是大清对于异姓臣子最大的封爵,超品之尊,现在索相晋为一等公,这无疑在朝中地位又稳固了一步,比起明珠来,可是高了不少,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大事。

厅内这四人除了三保外,另三人分别是刑部侍郎都克简,吏部侍郎候文道,还有一个中年文士便是索额图的心腹幕僚袁世杰,此人字兆铭。少年之时便有“神童“之称,十六岁就在顺天府主持的乡试中取得举人功名,如此年少就能考取举人实属罕见,与前明杨廷和倒是有一比,所以当时轰动了整个北直隶,成为街谈巷议的热资。然而袁世杰后来接连考了三次进士,却都名落孙山,榜上无名,心灰意冷之下便再也不涉足科场。

因其家境颇为贫寒,为谋生活便经人介绍到了索额图府中做了西席。索额图见他才思敏捷,举止有度,便起了爱才之心,将他从府中西席子转为自己的幕僚,蘀他处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公文。袁世杰得此机会,深知自己只要紧紧攀上索额图这棵大树,就算不走科举之路,将来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因此处理公文十分卖力,举措答辞都很得体,偶尔还向索额图提出自己对于那些公文的一些见解,每次都甚合索额图之意。时日久了,索额图见其的确是个人才,便将其纳入自己的核心幕僚范围中,刻意栽培与他,袁世杰也不负他的期望,竭尽所能为其办事,隐隐成为索府中的头号军师,现在身上也有了从五品的官身,在翰林院谋了个侍读的缺。

索额图也很高兴,大扫先前因李光地之事而在心头产生的烦躁,对众人的劝酒也是来者不拒,皆是一口干了,谈天说地的好不热闹。正聊着索相这一等公吏部何日报请皇上批准时,却见刑部侍郎都克简突然停了筷子,犹犹豫豫的小声说了句:“下官突然想起康熙八年的事,那时鳌拜中堂也是头一天晋封一等公,第二天便让皇上在毓庆宫舀了”说完一脸担忧的看着索额图,候文道和三保听了也是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全怔在了那里。

都克简的话让索额图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随而强颜一笑,道:“鳌拜欺君枉上,欺万岁爷年少,万岁爷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如何能与本相相提并论”

“那是当然,鳌拜那个罪臣岂能和索相相提,下官失言了。”都克简也知道自己这话冒失了,见席间气氛都被自己这莽撞的话给打破了,忙讪笑一声端起酒杯“咕噜”一口,赔笑道:“该罚该罚”

袁世杰将酒杯撰在手中捏了又捏,开口说道:“万岁爷英明天断,深不可测,但万无猜忌索相之理。不过”

“不过什么兆铭快说。”索额图嘴上那么说,心里却真是有点怕的,见袁世杰有什么话不好出口,当下又是一个寒战。

袁世杰抬眼看着索额图,斟酌道:“但眼下皇上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真是难说得很。就舀李光地这事来说吧,就算他真有抛弃骨肉之事,皇上恼他是罪有应得,可高士奇结交近侍也是真,可皇上为什么到现在也不处罚高士奇”

“不错,李光地是咱们的人,高士奇是明珠的人,皇上不可能不知晓,现在罚了李光地,却对高士奇结交近侍的事不作处置,这摆明了是偏心嘛”都克简十分不满的将筷子“叭”的一声拍在桌上,嘴撅得鼓鼓的。

“索相面前,你胡闹什么。”候文道给了都克简一个眼色,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索额图:“今日皇上看望博学鸿儒们,带了太子吗”

索额图此时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并没仔细留意听候文道的话,只随口说了句:“带了的,还有贝子允禔。”

候文道闻言吐了句:“皇三子也是贝子爵位,皇上为什么不一同带去为何偏偏带了皇长子呢”

索额图目光霍的一眺,说道:“他才三岁嘛,兴许岁数太小,兴许有病,兴许”说到这里,他突然颤了一下,没再说话,只呆呆地望着摇曳的烛光出神。是啊,皇长子现在越来越得皇上看重了,不管什么场合都让他与太子一起出面,一应赐物也与太子相同,这实在是个不好的信号,再加上明珠那帮人从中挑拨蛊惑,说不得后果他不敢再想下去,闭上眼睛。

袁世杰见状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古往今来因爱移夺嫡的事有多少皇太子跟前没有个靠得住的师傅,内无良相保扶,外无良将护持,终归是不得了的现在明珠那帮人见天的在皇上面前诋毁太子,变着法子想让皇长子出头,其心可诛啊。从李光地与高士奇这事看,皇上显然也是看中明珠那边的,这一时半会还见不出影响,时日一久,恐怕太子就悬了。”

“良相良将”索额图咀嚼着袁世杰的话,脸色变得又青又白:所谓“良相”就是自己,但经这几个人一说,康熙究竟对自己有几分信任,越发吃不准了。他寻思着外边的“良将”,图海虽在陕西当着抚远大将军,却因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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