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9(2/2)
他说他在银色精英赛一定会为伊索蕾姐姐,还有死去的伊利欧斯祭司大人争取光荣。
坦白说,他这样做实在令人啼笑皆非,可笑到了极点。贺托勒如果还记得他之前对伊索蕾做过的事,就不该讲出这种话来。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讲这种话。
他到底是想要什么
即使贺托勒在银色精英赛得到冠军,也与为她父亲争光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她父亲的特殊剑法“飓尔莱”,也只传承给她,除非是她亲自出赛获得优胜,否则根本不算争光。
然而,伊索蕾知道选择退居在后才是最好的方法。她还记得在那场因为达夫南失踪而召开的会议中,莉莉欧佩那时的神情。那个女孩真的占有欲很强。
“伊索蕾”阿尼奥仕唤回了正沉于思索的她。船只已经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端。
伊索蕾像是有些伤心地露出一丝微笑,便离开了那里。
发现隐形阶梯的石头消失后,伊索蕾每天都去戴斯弗伊娜祭司的家中。然后在达夫南的床前沉默不语地呆上一两个小时。她也没带什么消磨时间的东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少年沉睡的脸孔。
起初戴斯弗伊娜会找她聊几句,但后来就只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那一天,伊索蕾又再去了,正准备去大礼堂的戴斯弗伊娜简短地对她说:
“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身体明明没有半点伤,却好像有什么梦境在吸引着他。这就像是垂死状态。”
隔了片刻,戴斯弗伊娜摇着头,说道:
“可也真怪。照理说,灵魂出了肉体久久不回来,数日内就会忘记他原本的世界,同化为死亡。如此一来,剩下的肉体会逐渐腐烂,再变成尸体。可是这孩子的身体却一点变化也没有。没有摄取半点食物,竟然一个月都还没事看来这里面一定存在某种我不得而知的神奇力量。”
戴斯弗伊娜出门去大礼堂之后,留下伊索蕾一个人俯视着少年苍白的眼皮。
她在想,他的灵魂会是到哪里去了呢还在月岛吗还是他去大陆寻找那难以忘怀的记忆,去找他笃爱的亡兄去了。
那么,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那为何他的身体还如此温暖他在等待什么他想回到哪里他呆在月岛的这段时间,说短很短、说长又很长的一年里,渡过那忽然就开始的春天、像金色箭矢般的夏天、沉静的秋天以及白色的长冬,既无心想失去,也不曾想拥有,回忆有些会变薄,有些会增厚,无时无刻都有新的回忆溜过篱笆跳越过小溪,顺着城墙朝向隐藏的房间停停走走
走向心中的那片白色冰城,某个四月天毫无预警地来临。
“”
她松开原本蜷缩抱着的一边膝盖,放下脚来,把椅子拉近床边。她的手指凑到沉睡少年的嘴边,随即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呼了出来。碰触到指尖的湿气接下来变冷,又再变温暖她的嘴唇无声地轻轻喃喃自语。那些她曾经以为已经消失的许多欲望一个个回来,掠过她的脑海。和平、孤立、恳切祈祷不要失去的东西、希望内心伤口复元、企盼胜利的冲动、名誉她其实始终都在期盼拥有。
既然活着,怎么可能成为无欲之人
她用手触摸披散在白色床单上的黑青色头发。一年来头发长长,又再过肩了。这个少年如同一支孤单的小草般成长。她在他耳边急切地耳语。希望用活着的人的欲望能够唤醒他,不管用什么都没关系。所以她全心全意将她最长久以来一刻也无法忘怀的愿望告诉了他。
“你还不能走。因为在这里还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得到。一定要回来。你绝对要回来才行。”
“你的命运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的胜利也不只是为了你一人。”
“对于想要借我父亲之名的那些无礼者,你要再次证明他名字的价值给他们看。”
“然后证明你才是最该站在那个接受传承位子的人。我父亲的位子剑之祭司,只有你可以传承。”
可以代替我的唯一继承者。
我愿那是你。
符文之子56、战场
少年们围坐在快要熄灭的火堆前方,各自手持一根树枝,翻搅着还未全熄的灰烬。一名少年的树枝终于有了斩获,随即嘻嘻大笑了出来。
“好像已经熟透了哦”
达夫南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他知道那东西很甜的。像个长长的根茎类东西,在火里烤一烤,可以吃它表皮里淡黄色的东西。
会烫嘴,所以他们一边呼气,一口接着一口咬着吃,不知不觉间已把双手和嘴角弄得黑黑的。一缕轻烟冉冉往夜空升去。几只小鸟在昏暗树林里呜叫。
达夫南忽然想到以前的事,说道:
“生火可真是件难事。还记得以前,在旁边看别人生火好像很简单,等到自己试,却怎么也生不起来。”
说完这番话,看看周围的人,却感觉到朋友们的脸忽然变透明了。不过,这只是非常短暂的瞬间。达夫南继续接着说:
“是在好久以后我才学会生火的。那是我到雷米王国之前的事。”
一说完话,“雷米”这两个字却奇异地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像是在这个地方他不会用到的名词。
“越过雷米边境,遇到他之后”
真是怪了。
他越说,越觉得像是在讲实际不存在的事情。也像是在述说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他越是想再继续讲下去,就越是听到耳边有其他说话声萦绕着,而且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名女子的声音。是谁呢啊,原来是她在叫他回去。
此时,少年们彼此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换意见。过了片刻,坐在身旁的尼基逖斯向达夫南伸出手,说道:
“托你的福,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尼基逖斯外表看起来像十二岁左右的小孩,他一面皱起鼻子,一面嘻嘻笑了起来。他的脸颊和鼻梁原本有被弄黑的痕迹,但不知何时却变淡而且消失了。就在达夫南睁大眼睛的时候,他的脸孔又再次变得透明了。
“是啊,现在已经到了你该回去的时候了这段时间和你玩得很开心。下一次再不过,可能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另一个少年也对他告别,然后又有另一个少年也走过来拍了拍达夫南的肩膀,与他道别。过没多久,大夥儿都绕着他围成一圈。他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他们那一圈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