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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2日。”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如意算盘又泡汤了,波里斯根本不上她的当。凯蜜儿偷偷看了萝兹妮斯一眼,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偷偷地笑起来,因为她从萝兹妮斯的脸上读到了不甘如此受挫的有趣的表情,这可是很少见的。
第三次的失败终于使萝兹妮斯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道:
“反正生日这东西没什么意义,我们又不是亲兄妹,重要的是我们”
这时望着窗外漂亮的银杏树的波里斯,转过头说:
“好了,我知道了,就当是我比你大好了。”
萝兹妮斯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这”
“噗,哈哈哈哈哈”
凯蜜儿发出一阵暴笑,明知道结果会被小姐掐大腿,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同八名骑士在外面骑马赶路的培诺尔伯爵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欣慰地对秘书说:“孩子们好像相处得还不错。”
“可能是。”
“真是万幸。”
伴着培诺尔伯爵和秘书先生对车厢内情况的误会,马车沿着秋意正浓的溪流走了片刻,又过了一条彩虹形状的石拱桥。石桥的栏杆上纤细地刻着培诺尔家族的玛格丽特雏菊家徽,显得古朴而精致。
柔和的光线把流水渲染成金黄色。绿色的,黄色的叶子把自己依附在溪水温柔的怀抱当中,自由自在地戏着水。灿烂的阳光飘飘摇摇的洒下来,照在圆润而清秀的厚柏树叶上,照在细长而饱满的月桂树叶上,随着婆娑的枝叶跳起欢快的华尔兹。树丛中飘过来一阵森林的气息,透过马车的门窗流泄进来,仿佛在耳边诉说着什么,来吧,快来吧,这里就是四季都在放射着金色光芒和浓郁芳香的贝克鲁兹丛林。
“先去禀报一下,就说我们已经到了。”
接到秘书修的命令,两名骑士朝城堡策马而去。天上有一抹悠闲的云彩正在俯视着这一队人马,一辆四头马车是萝兹妮斯的专用马车,其余两辆马车上载着随行的侍女和从奇瓦契司带来的很多礼品。
马车转过了最后一道弯,终于,被藤树的蔓藤装饰得异常精致漂亮的,贝克鲁兹珍宝般的建筑培诺尔城堡展现在众人眼前。
建筑物以浅棕色为主色调,从墙面突起的圆柱形塔楼的塔顶被漆成典雅的深褐色。培诺尔城堡虽然只有四层高,但是,一百二十五间房子,三处巨大的厅堂,可容纳二百多匹马的马厩,这一切无不在默默的显示着这座城史无前例的伟大。具有这种规模和设施的城堡,除了首都之外,在安诺玛瑞再找不出第二个。这座培诺尔城堡就是彰显贝克鲁兹雄厚财力的标志性建筑,也是培诺尔伯爵财富的最好注解。
由于提前通报,正门外已经有十几个佣人在恭候着,一位看上去有点女主人派头的女人也在中间。
伯爵翻身下了马,下人们走过来打开了马车门,萝兹妮斯脚一沾地,就跑到母亲的身边,之后下车的波里斯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城堡的雄伟壮观,便一眼看到狭长的连衣裙配着一条绿色方形披肩的女人,正好对着培诺尔伯爵说道:
“那么说,是这个孩子”
伯爵小声说了些什么,女人便直勾勾地看着波里斯,那是一种瞬间就能置对方于慌乱之中的,毫不掩饰的眼神。
这样也好,可以免去用一套繁琐的礼节去打招呼。伯爵夫人轻声地责备着萝兹妮斯,穿着裙子还到处乱跑,萝兹妮斯与在马车上截然相反,乖巧地一言不发,可能是摸准了妈妈的脾气,知道撒娇行不通。
停了一会,他们进了城堡。
波里斯从第一眼就觉得伯爵夫人是一个相当难相处的人。身材不像有过孩子的女人,身体纤瘦虚弱,甚至有些病态。长得倒是很漂亮,可是眉间狭窄,容易给人留下怪癖的印象。鲜少看到她笑,大概是个严肃而一丝不苟的女主人,侍女们在她面前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样的伯爵夫人和毛毛燥燥、活泼可爱的萝兹妮斯之间,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只有那一头浅柠檬色的头发。
被下人安排到某房间里的波里斯,还没有把椅子坐热,又被叫到宽敞豪华的接待室。伯爵、伯爵夫人和萝兹妮斯都已经换上了居家服,坐在那里等着波里斯。看到穿着外出服的只有自己,波里斯觉得很不自在。屋里一名佣人都没有,波里斯走过去坐了下来,空气里夹杂着莫名的尴尬,桌子上放着饼干和热茶。
伯爵夫人首先开了口。
“事先接到了通传,大概的情况都已经听说了,住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要太拘谨。”
一番话说得虽然很得体,但感觉不到一点诚意,十分干涩,多了点形式,少了点感情色彩。萝兹妮斯似乎也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微微笑着说:
“母亲,我很早就想有个哥哥,所以,我决定当妹妹。”
“是吗”
对待女儿的口吻,也丝毫没有伯爵对待萝兹妮斯时的那一份浓情蜜意,可能是过于强调礼节性的东西真情实感反而被冲淡了。波里斯不由得觉得这位夫人的出身应该很不简单。
这时伯爵发话了。
“你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就称呼我父亲,称呼这位夫人母亲,这样方便些。你是奇瓦契司共和国格班斯克地方一个没落的领主坎布艾库丹的小儿子,在你五岁的时候被我收为养子,但一直随生父生活在一起,妈妈去世得早,记不得她的样子,因为今年爸爸突然去世了,所以才搬过来这里生活。”
听着自己的过去,被别人编成故事娓娓道来,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某些部分竟与自己真实的过去有些一致。伯爵接着讲道:
“知道你来这里的经过的人,就只有我的秘书修,看护过你的侍女薇拉,萝兹妮斯的随从凯蜜儿,还有在奇瓦契司救你的时候在场的凯利柏、德雷麦尔、克罗米尔斯。可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就只有在座的我们夫妇和暂时成为你妹妹的萝兹妮斯。不管在什么情形下,无论什么人问起你的过去,都要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回答。”
萝兹妮斯歪着脑袋,仿佛是在置疑波里斯是否真能守住秘密。其实,这件事要说是个纯粹的秘密有点牵强,因为已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哪怕是一小部分的线索。波里斯估计,伯爵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事情传到城外去。
“我刚刚说的,都记住了吗”
波里斯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