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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了一下,说道:“那也好,朕给你一个半月时间,如果没有消息,血字营就要重新组营。”
王画称了一声喏。
也许现在北方已经落雪。再过一个半月没有消息,估计血营这六千将士基本上回不来了。
出了营,看着天上翻滚的乌云,卷着浓浓的阴霾之气,也卷来了阵阵寒意。王画再次看着北方,脸色变得沉郁下来。
没有去血营,因为天色已经晚了。直接回到家中,却看到家中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王画问沐孜李道:“沐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中来了一个姑娘,她说是你的婢女。”
婢女王画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牛鼻子太胡闹了。这与王老虎抢亲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婢女,家里面人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他感到不解。
哦了一声,来到客厅。
一个少女,穿着一身白袍,身材极其婀娜娉婷,一头的乌黑长发拖在脑后,用了一根丝带束起。但这个小姑娘头上戴着一顶羃罗,也就是一顶帽子,下面连着纱布。可她的羃罗与别人的羃罗不太一样,现在还能看到一些大家闺秀出门戴羃罗的,虽然很少,可有,比如那个卢家的小媳妇儿,敬志阳的相好,回来后到了血营就是戴上这个羃罗与大家相见的。
可那种羃罗,还是用薄薄的丝绢做成的羃帘,隔得不太远,还能隐隐看到里面的脸形。但这个小姑娘这个羃帘,却有可能是棉做成的,除非迎着阳光,人趴在脸上,才能看到她脸上的相貌。
王画都怀疑她用这个帘子,能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是人家的喜欢,王画没有想干预。
但总算明白家人神情古怪的原因。这个小姑娘,或者小女道士,坐在哪里。也没有发一言,甚至连个神情都看不到,可让人觉得不是一个大活人坐在哪里,而是一个冰山一样,全身上下透着一种冷意。
王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说道:“你就是那个云秀姑娘”
“正是,”小姑娘开了口,声音很清脆,但更加冷漠,就象是从冰缝里发出来似的:“云秀是道号,本名李雪君,虽然你师父手段很无耻,但愿赌服输,现在我是你的婢女了。”
王画抹了一把汗,心想你这态度比太平公主还要冷傲,到底是婢女还是大爷。他摆了一下手,说道:“稍等。”
拿来笔用了速写的手法,画了那个牛鼻子。
既然现在这个云秀上了门,承认是他婢女,那么不知道那个牛鼻子道长用了什么手法,逼得这个上清派宗门司马道长的,与他比试过。但这个牛鼻子也没有与自己见面,事情又与李旦有关系。他不怕太平公主,无非有手段,喜欢使用阴谋诡计,这都好办一点。可他对这个准丈人,一直很忌惮。城府太深了。
要确认一下,不能弄一个乌龙出来。
画完了,询问道:“你说的可是他”
“王营督果然名不虚传,画功很精湛,正是此人。”还是极冷的语气,也听不出来是不满,还是佩服。
“那么我想姑娘误会了,他与我只有过一面之缘,也给了我一本养气修神的书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告诉姑娘,他与我不是师徒关系。他与你们上清派什么赌约,我也不在现场,更没有允许。这是一个不作数的赌约。姑娘还是回上清派继续修道吧。”
“王营督不要狡辨,他既然授予你修道法术,已经是师徒关系。我们上清派也输了,不想反悔,徒让道门遭人笑话。不过我有言在先,即使我做了你的婢女,你也休想对我随便指使。”
“打住,”王画都有些急了,我这府邸不算是天下最尊贵的府邸,可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候府。你们这些江湖上人士,随便打一个赌,就进来了你不乐意,我还更加不乐意。
“云秀姑娘,我再说一遍,你说的师徒关系,我不会承认的。孔子说三人同行,必有我师,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成年,可有今天一些成就,是不断学习得来的。跟随工匠后面学工艺,就是文学,除了我真正的恩师外,还有国子监的许多博士,以及一些同年以及一些其他的文人。武艺更是如此,除了流浪到青山沟的孔大叔外,还有其他许多武将都教授了我的武艺。如果算来,我得多少师父再说,就算你们这种说法是对的,也不能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皇上做错了,大臣也可以不奉诏,或者进谏,甚至强谏。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不会承认的。”
这个冰山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你承认也是这个结果,不承认也是这个结果。”
王画气乐了,真是怪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自己诬陷了突厥的丹珠公主唐朝百姓,那是乌虚子有。可现在还有人强迫自己,做自己婢女的。
他说道:“好吧,就算你做我的婢女,可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工作我的品性你不用怀疑,我现在看不到你的面容,但就是长得貌如天仙,可我不会对你起半点非份之想的。但婢女的其他事你要做吧,比如服侍,或者洗衣服、做饭,还有对主人要态度恭恭敬敬。现在你这个样子,是什么婢女”
顿了顿又说道:“这份活不是你做的,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小姑娘说道:“对不起,现在你想看我的面容,还不行。我答应相王三件事,办完了,回来后才能正式做你的婢女。到了那时候,我可以将羃罗拿下来,只要你不提出过份要求,我可以照着你吩咐去办。”
“那好吧,你快点离开,帮相王办那三件事吧。”
“第一件事必须要你配合。”
“怎么配合”王画听到她还要替李旦办三件事,态度更加恶劣起来,语气变得比她还要冷淡。
可这个李雪君就象没有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似的,语气更是如果亘古不变的万年冰川,继续冷淡地说道:“他托我的第一件就是去塞外寻找血字营将士的下落,我也听他说了一些。你们血字营将士共有两支现在生死不明。在东北的那一支恕我无能为力,但在青山那一支,也许我会有办法查询一下他们的下落。但我需要你们更多的情报,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查找。”
王画听了都想大笑起来。
血营这次去的地方不是在边境,而是在敌后一千多里的地方,连自己与老武听到血营出事的消息后,也只是商议派出一些斥候在边境打听消息,万一有血营将士侥幸逃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