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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点了点头,还没说话,老爹却是一瞪眼:“大娃,光救回我可没用,你要是保不住村,爹可不认你这个儿子。”看到庄名扬点头了,才肯让庄母扶着,回家去了。
“大娃,你爹可娇代了,一定要保住村,保住祖坟,我们全靠你了。”
村里最德高望重的六伯发话了,大家听到六伯的话,都看着庄名扬,现在庄名扬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大海航行的舵手
“要我看,还是算了吧”王伯就是胆小,一脸为难地道:“那不就是和政府作对了麽就算有大娃,我看还是斗不过政府啊”
“斗不过也要斗”六伯瞪了他一眼:“现在都要被人拆房子、刨祖坟了,难道还要忍人没退路了”
“对,没退路了”二傻子跟着起哄。
“跟政府作对”庄名扬笑了:“王伯你搞错了,什么是政府难道区区一个开发商和几个和开发商勾结的官僚,就能代表政府了真正跟政府作对的人,不是我们这些村的善良老百姓,恰恰是开发商,是黑拆迁队我们是正,他们是邪,自古都说邪不胜正,他们都不怕,难道我们会怕”
“大娃说得好”六伯连连点头:“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村的男人,只要是下面带把儿的,都听你一个人的了否则他就是个娘们儿。”
这话老爷们儿一听全乐了,娘们儿可不乐意听了,村西的吴寡妇当时就咋呼开了:“怎么滴,瞧不起俺们女人啊没有俺们女人,你们这些带把儿的莫非是孙悟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哈哈,俺们当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可也不是从你那缝儿里蹦出来的啊,吴寡妇,你别自作多情了”
吴寡妇也不脸红,叉起腰骂道:“姓朱的,你也配,老娘那缝儿里要真是你,就拿针缝上出活闷死你个孙子,省得生出来àg费粮食。笑啥,你们也别笑俺老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俺看大娃就不该急着救回他爹来,他爹是谁打伤的,还不是那帮拆迁队的混蛋啊留在医院里就是个证据,咱们也占着道理呢,现在你把人救回来了,道理不就没了”
大家伙儿一听,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大娃这事情做得是欠考虑啊让他带头儿对付那帮孙子,到底行不行啊
“为了占个道理,就不去救我爹,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庄名扬摇头道:“吴嫂子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抓住我爹被打伤这件事情不放,上网放消息,发动舆论监督,也撼动不了流风集团什么,到时候流风集团随便娇个人出来顶罪就是了,该怎么拆迁还怎么拆迁,村一样保不住。”
“俺觉得大娃说得对。”二傻子哼哼哈哈的力挺庄名扬:“大娃,那你说该咋整,才能才能保住俺爹和俺爷的坟呢”
“大家如果相信我,就按我的话去做,我保证没人动得了村”
庄名扬看了一眼老少爷们儿:“对方要非法强拆咱们村,咱们就做个历上最牛钉子村从今天开始,建高墙、挖堑壕、各门各户丁壮联合,五家一组十家一队,咱们就把村建成一座堡垒,一座反对非法强拆的堡垒当年对付小鬼子是怎么干的,今天就怎么干”
所谓以巧破敌,上兵伐谋,那都是扯淡,不过是弱者的权宜之计。真正的强者,都是以力破敌,什么样的yi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泡影。
庄名扬不缺有力的支持者,关键是事情不闹大,就算有人想支持他也很难表态,现在他的策略非常简单,就是把事情闹大,再闹大,最好能轰动全国、轰动世界才好呢,到时候他那些有力的朋友就会适时出面,由不得中央不重视
“大娃,要拉村墙,还要挖堑壕,这得要多少钱啊再说村里的劳动力也未必够。”
六伯有些犹豫,这麽高的成本,村民们可负担不起啊。
“放心吧六伯,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从今天开始村就放出风去,附近的各村各庄,有力气肯下力气的都可以来帮忙,咱们按市场行情给他们结算,只要来人,全部拿大工的两倍工资”庄名扬嘿嘿一笑道:“市里的大型建筑公司,我也会去联系,工程车辆和各种工具保证不缺,我要让堡成为楚都大地上的一颗明珠,反抗暴力拆迁的明珠”
在庄大律师的宣传鼓动和金钱支持下,村的男人们全都带起种儿来了,老娘们则开始刷锅收拾灶台,准备后勤工作。
五家一组十家一队,这可不是为了打群架然后招来武警部队,而是面对那些暴力拆迁的流氓混混儿。这些人是欺软怕硬惯了的,打得都是便宜架,来搞拆迁也是按天儿拿钱混份嚼谷,谁会彪呼呼的真干架人民群众落单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像小马哥,真要是组织了起来,他们保准比兔子跑得还快。几十年前太祖就定过性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话说得太对了,到了今天照样是真理。
当天晚上,消息可就放了出去,村这回要大干特干了,凡是有把子傻力气的,准备攒钱娶媳妇盖房子的,都来村啊,来了管一天三顿饭,还拿大工的两倍工资
附近村庄的bg劳力一听,全蹦起来了。第二天天刚门g门g亮,成百上千扛着铺盖,脖子上挂着脸盆,带着工具的庄稼汉子仿佛抗战时期投奔延安的热血知识青年,纷纷投身进了这场空前未必绝后的洪流中。
他们昂着头、挺着胸、唱着劳动人民特有的五音不全却又嘹亮高亢的歌曲,就这样急火火兴冲冲地来了这一天太阳照在柳河湾上,金光闪闪的,一眼看去,哪儿哪儿都是希望。
最起劲的还是大王庄、李高村、张家湾这三处的农民兄弟。流风集团的计划中,村是核心地带,也是第一批拆迁对象,要是村顶不住被嘁哩喀喳了,接下来的第二批可就是他们混亡齿寒的道理,可不是食肉者才明白的,没读过几年书的庄稼汉也知道兔死狐悲这个简单的比喻,更何况村还有大土豪撑腰,有钱可拿呢谁不来谁就是狗养的
庄名扬这一通折腾,附近几十个奄奄一息的土砖窑也活过来了,农民兄弟别的不成,说到盖房子联系供料商,个顶个儿的都是一把好手,一大早就有几十上百辆拖拉机嘶叫着、拉着成车的红砖、黄沙、水泥驶进了村,一路上驾驶员还跟那些雄赳赳气昂昂向村进发的农民兄弟们打着招呼,这景象,那叫一个红火。
流风集团留在村附近的眼线都是些小混混儿,警察叔叔才不会24小时盯在这里呢。这些小混混一辈子见过的最大场面,也就是十几二十个人拿着砍刀、酒瓶子半真半假半咋呼地干架而已,从出娘胎也没见过这副场景啊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嘴张得老大,还好这帮孙子看得出人民群众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否则当场iào了裤子都是轻的。
庄名扬站在村外围的一个小山包上,身后站着六伯、二傻子和长相一般却很是风骚的吴寡妇,看着已经开挖堑壕的几百名农民兄弟,这人多就是好干活,才开工两个多小时,村南面的堑壕已经略具雏形了。
按他的规划,庄子四面都要挖上宽十米,深三米的壕沟,然后引来柳河湾的水灌满了,全村就留东西两条路,架上吊桥,设上通体铁铸的村门,你不是要强拆麽,我看你拆迁工程车怎么翻越这十米宽的壕沟。百十个小混混儿想要进庄那就是开玩笑,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丫们连朵àg花儿都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