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爻爻我啊,也是没想到(1/2)
半弧形的城堡与拱形大门之间,铺展着一片开阔的广场。
城堡里飘出的欢声笑语像隔了层毛玻璃,把外头衬得静悄悄的,连风擦过廊柱的声音都能听见。
室内的酒肉林池,让任声晚觉得太过喧嚣。
虽然已经从地下室出来很久了,但是他的耳膜在无声的环境中长大,依然很难适应这种嘈杂。
无声的寂静,成了他浸在骨血里的习惯。
他对热闹过敏。
他端着酒杯,踱步到广场上的金属长椅坐了下来。
金属长椅的凉意,在夜里隔着布料渗透进肌肤。
任声晚将杯子放到一旁,杯中酒他一滴未沾。
莫爻的脚步声紧跟着落在身后。
他挨着任声晚坐下时带起了点夜风,卫衣外套的布料摩擦出了声。
其他再无声响。
莫爻没有像从前那样,随意地揽过任声晚的肩,也没有失了骨似的往他身上靠。
任声晚感觉,这只爱炸毛的小猫,近来总是这样安静,像突然被按了静音键。
只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偶尔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这样也好,本来就该保持距离的。
任声晚这样想着。
正想着呢,身旁就突然传来的声音。
“在想什么?”
冷不丁的问句惊得任声晚偏头,“啊?”
他这偏头才发现,莫爻的膝盖几乎是挨着自己的。
莫爻猫眼一样明亮的眸中,映着广场角落的地灯,像盛着两汪碎金。
嘴唇抿得紧紧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卫衣的抽绳。
却没有注意到,绳结被他打的越来越紧。
任声晚不自觉地莞尔一笑,“你想勒死自己吗?”
他笑了,还是那样好看,像融雪的初春。
眉目间仍凝着未化的霜雪,可眼底藏着的,分明是春风拂过冰河时,那一寸寸化开的涟漪。
却又和以前有些不同,似乎多了些看不见的宠溺颜色,让莫爻只觉得温柔。
意识到自己出了洋相,莫爻松开抽绳,也跟着讪讪一笑。
他努力挤出一个曾经常用的嬉皮笑脸神情,伸出食指在任声晚脸上戳了戳,“你笑了哦,记得给我划账啊,任老板。”
任声晚愣了一瞬。
自任郁状态逐渐平稳后,他已经很久不找莫爻要乐子了,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
这才惊觉,他们这一世,竟是这样荒唐的一个开端。
即便没有银月的记忆,没有那些宿命纠缠,他每一片破碎的灵魂,还是会走向那个人。
可哪怕是诞生了新的天道法则,命运依然没有善待他。
好似曾经那天道反噬的余波犹存。
“好。”任声晚别开脸,声音比平时轻了些。
夜风卷着不知哪里来的树叶,落在了任声晚头顶。
莫爻轻轻替他扫开头顶的落叶,手掌却没有及时回收来,堪堪悬在任声晚脑后的半空中。
进一步不敢,退一步不愿。
大概还是从那晚的梦开始的吧,莫爻盯着任声晚的后颈发了起呆。
梦里任声晚的后颈像浸了月光,指尖碰上去时软得像团轻柔的云。
他不知道那晚的梦有【罪梦】的干扰。
只知道自那天后,他总梦见一些不敢入目的场景。
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抓着枕头喘粗气,身体燥热不堪。
从此,冥幻蓍那醉人的暗香,在他心里蒙上了一层情欲的浊气。
是这世间不复有,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依兰香”。
只要任声晚在身旁,他便时时刻刻浸泡在这味道之中,退无可退。
他还不到二十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或许是一颗年轻的好奇心作祟,自此让莫爻无端生出了';邪恶';念头。
他总想尝尝任声晚到底是什么滋味。
会和梦中一样柔软吗?
任声晚显然不知道自己失策了。
他还是太单纯,也把莫爻想的太单纯。
表面上看,莫爻确实不像之前那般,毫无边界感的黏着他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在前半夜将一个失控的亲吻编织成梦后,莫爻在后半夜就学会了自己发散。
甚至自行将一个亲吻的梦,补织到了圆满。
不需要什么启蒙与引导,似乎靠近任声晚、占有任声晚,这是他的本能。
由心理性喜欢转变为青涩的生理性吸引时,莫爻反而不能像以前那般,若无其事的往任声晚身上靠了。
这给了任声晚一种成功的错觉。
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其实每一步都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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