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动身湖州（2/2）

湖州城州府，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寻常的百姓家此时早已经熄烛而眠，可是这州府之中，灯火却依旧通明。

张楚金，这位以断案有方闻名于神都的御史，现在就在烛火前的一堆卷宗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御史大人。”张楚金张开眼睛，看向这位追随自己十几载的侍卫。

“封阳，有何事？”张楚金略有几分疲倦地问道。

“府外有人求见，其中一人，是大理寺秦启明之女，也是您的学生，另外一人，似乎来自于神都江府。”名为封阳的侍卫低声道。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秦城城去找江逸，这件事秦城城早就向张楚金申报过了，所以对于这两位的突然到来，张楚金没有丝毫的意外。

很快，江逸和秦城城就出现在了张楚金的面前。

“御史大人。”秦城城朝着张楚金施了一个礼。

“城城。”张楚金苦笑，“现在又非正式场合，四下又无外人，何必如此拘谨。”

这位以断案有方而闻名于神都的御史看向了江逸：“这位就是江逸江公子了，当初在御史台曾见过数面，现在许久未见，倒是也稳重了许多。”

“御史大人过奖了。”江逸行礼，道。

“何必自谦？”张楚金笑了笑，“你能力之强，我和你父亲江御史都看在眼里，否则你这么年轻，又怎么会被提拔为监察御史，虽然现在你的名气不算太大，但是我想，数年之后，也许我这个断案有方的虚名，就该落到你的头上了，你和我不一样，你能担得起这四个字。”

“御史大人要是这么说，晚辈承受不起，倒不如现在回身，赶回神都了。”江逸苦笑道。

“你啊，还是这么谦虚。”张楚金轻轻摇了摇头，“适当的谦虚，的确是好的品格，过分谦虚就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了——算了，我就不多说了，还是先和你们说说，裴光的这个案子吧！”

江逸的脸色瞬间凝重了下来：“御史大人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你应该知道李敬业吧？”张楚金缓缓道，“他本命徐敬业，是曾经梓州刺史李震的儿子，本是我大唐重臣，武太后临朝之后，他起兵扬州造反，是为反贼，后被剿灭。”

“而湖州刺史裴光，被告曾经与徐敬业有书信往来，是徐敬业余党，意图谋反，此事惊动太后，下令彻查此案，但连派三名御史，都无法查清，陛下大怒，派我来湖州查明此案，但是……”

张楚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件案子，实在是大有蹊跷，反书中的字，经过查验，的确是裴光字迹，落款也是裴光的手笔，但

是信中遣词造句生硬晦涩，甚至文理不通，又不像是裴光所写，我们严审裴光，裴光却说，字是自己所写，但信中内容却并非出自他手——当真是匪夷所思。”

“字是裴光所写，但是信中内容不是？”江逸轻轻皱了皱眉，“那封信呢？可否让晚辈看一看？”

张楚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容苦涩：“这就是让我最为头疼的地方，那封信……就在几天以前，居然是失窃了。”

“什么！？”江逸和秦城城大惊。

“就在几天以前。”张楚金低声道，“我一直研究那封反书，不分昼夜，在日落黄昏时分，终于支持不住，昏睡过去，但醒来却发现，那封反书不见了。”

“我的房间，向来戒备森严，外人难以入内，很快我就查到，盗走那封反书的人，正是我从神都带来的一名侍卫，现在它已经被押入大牢，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审讯，他始终不说出反书在哪，据我们查探，当日他并未离开州府，这也就是说明，反书并未被他带走，可在他的身上，又搜不出反书。”

“那也就是说，反书要么被他藏在了州府之中，要么，被他毁掉了。”江逸紧紧皱着眉。

“没错。”张楚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反书被他毁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盗取这封反书呢？”江逸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