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6 章 白族子弟的仪式（1/2）
自从和白勇喝了一顿酒之后，连着几天嬴驷见到白勇的时候就有一种愧疚之情！更是不敢面对白勇的母亲。出门也尽量避开他们！这倒是让白勇有些摸不着头脑。经常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秦大哥不愿意搭理自己了！反正那日喝酒，自己是醉了！
秦国这一年的征兵如火如荼的进行。很快就有消息传回，就嬴驷所在的村庄，有近十名青壮被选中。不日就会进行入军议式，而整个白氏这次有近千子弟将会开赴秦国的边关，为保卫大秦出力！
白氏一族，每年进入军队的子弟，在老秦人中绝对是排在前三的！整个村庄，又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在为入军仪式进行准备！这算是白氏一族一项非常重要的活动！嬴驷作为这里的客人，自然不用去做这些，可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仪式了！
这一日，县府官吏来到了这个白氏村庄，村口的晒坝上面变得热闹起来！从中午开始，就有人在准备火炉，准备柴禾，准备美酒，搭建一个个篝火堆！村里的男女老幼，纷纷向村口集结！
到了日落时分，篝火点燃，大人忙碌，小孩子成群在院子里面相互打闹！十几名要从军的青壮正围着嬴驷寄宿那家的男主人介绍秦国军中的规矩，兴奋之时，还有人耍上几招让别人点评！日暮渐浓，嬴驷也来到了村口。不过他只是一名旁观者！
火炉旁边，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响起！那是村里的前辈在为自家子弟打造战剑，虽然秦军有自己制式武器，可白氏一族仍然保留多年来从军配武的传统。鼓励族中子弟，上阵英勇杀敌！
烤肉已经飘出香气，美酒已经倒满！十几名白氏子弟，身穿秦军新甲，站在晒坝的正中位置！村正和族中几名老者站在一个高台上，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名县府的小吏。负责此次送兵工作！
眼见族人已经聚齐，叮当打铁之声已经停止，村正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到：“安静！所有人安静！”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晒坝顿时安静下来！有些小孩还想调皮，却马上被自己的母亲制止！整个村口都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声音！
村正扫视一下全场，一名男子上前把一个酒碗递给他，当然其他人都已经拿到酒碗，负责倒酒的男子，在人群中快速走过！就连嬴驷手里都有一碗上好的米酒！
等到酒倒满，村正才说到：“白氏族人们！老少爷们，今天，是我白氏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今天，我们白氏又有上千名子弟即将进入军营！而我们村，也有十几名子弟，将和其他各村子弟一样，为保卫大秦出力！今日，我不想说太多，先干了这碗酒，为我们的后生送行！”
“干，干！”
村口马上热闹！无论男女，都举起自己手里的酒碗，然后一口喝完！嬴驷也被这种氛围感染！村正喝完，看向众人：“现在，请老族长，为后生们训话！”
一名头发已经发白，身穿简朴麻布衣裳的老者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村正所在的位置。看着站在人群前面的十几名青壮，露出满意的神色：“不错，不错！现在的后生看起来就是精锐的样子！小老儿，年年送兵，年年把族中子弟送上战场！可能回来的，又有几人？”
这是老族长的开场白，场内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只见老者接着说到：“我白氏一族，从不负国！但凡我白氏出去的子弟，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忠于大秦，忠于君上！这些年，白氏生活好了！可有一件事情却一直压得我白氏喘不过气来！
诸位，有些是见证者，也有些族中小子当年不懂事！那就是太子在眉县杀人，杀的，是我白氏子弟！为此，我白氏一族，不惜与国府闹翻！最后的处理结果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因为此事，秦国老世族，私底下说我白氏没种！不敢为自己的子弟讨回公道！
可今日在此，我要说！那是我白氏以大局为重！为了我大秦，咱们白氏委屈算得上什么？有种没种，战场上见！白氏子弟，要用自己的鲜血在战场让世人知道！我白氏是识大体的，是忠君爱国的！诸位后生记住，上了战场，死命杀敌，向你们的前辈一样。杀出我白氏的名声！再上一碗酒，为后生壮行！”
这一碗酒，只给即将从军的壮士！倒酒的汉子，每到一个人面前，都要凝视一眼，郑重把酒碗倒满！从军的后生，全部站直了身体！全部倒满，从第一个开始，高高举起手里的酒碗：“从军报国，壮我白氏！从军报国，壮我白氏！”
齐声喊完，一饮而尽！这是白氏子弟的承诺，白氏的誓言！嬴驷在人群中，心思再一次跳动！白氏的送军仪式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族长说的一番话，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里！
饮酒完毕，就见村正喊到：“请舞！女子献舞！”十几名年轻女子，身着盛装，从人群中出来！其他人自动后退，留出一个大大的空间！这些女子，都是即将嫁给这些青壮的少女，在此，为自己心爱的人送行！如果有战事发生，也许，有些人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女子起舞，即将从军的青壮，拔出自己的全新的战剑，相互配合。在晒坝上面上演一副铁血柔情！这一刻，村里的百姓都是安静的！这一夜即将出征的将士，是主角，这些善于跳舞的女子，是最好的女主！而其他人，只能静静的欣赏！
一曲舞毕，村正脸上露出笑容：“侯生们，该干嘛干嘛去
！不要搅了咱们这些人的酒性！”此话落地，顿时引起人群中的哄笑！青壮们拉着自己未婚妻向村内跑去，至于要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而村里的其他人，马上把取下烤肉，割下最好的一部分为青壮预留，其他人分食其他的烤肉。场面顿时变得热烈！嬴驷注意到，刚才那些为青壮打造武器的人，已经在收拾行装。准备妥当之后，才坐到一个篝火旁边！
而那个位置，正是村正，族长他们吃肉喝酒的地方！距离嬴驷所在的地方不远，众人的谈话内容也清晰的传入嬴驷的耳中！只见村正举起一碗酒，对着一名黝黑壮汉说到：“县工，今日又麻烦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咱这些族中子弟，可不会有这些武器！”
“村正说的哪里话，你们白氏每年都自己准备武器，这得用多少粮食去换？就这份报国之心，我等钦佩不已！而且来你们这，好酒好肉招待。我等乐意！来，喝酒！”县工笑着回答！原来这些为白氏打造武器的人，都是县府里面的铁匠！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变得异常忙碌。为白氏十几个村子轮流打造武器！按照大秦律法，私人不得私自打造，配发武器！而白氏每年都这样，原来都是在县衙有了备案，每一把剑的去向，都有明确的登记！
嬴驷听到这，总算知道。为何在眉县，这些大族，会进行这样的送兵议事！晒坝上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他却起身向外面走去！送兵仪式，他在别的地方也见到过！可向白氏这样，每年都这样举行，而且每年都自配武器倒是少见！
走到一个人少的树下，嬴驷感觉来到眉县之后，尤其再与白氏族人近距离接触之后。他变得心事重重，心里想的也多了很多！不可否认，当年被自己的公父赶出都城的时候，他心里是有怨恨的！想着，不就是杀了一些百姓吗？当今乱世，那天不死人？
可随着见闻的增长，岁月的流逝。对于秦孝公的那份怨恨，已经化为虚无！而且到了现在，他也深深体会到了秦孝公的不易！在白氏这段时间，他更是深深的明白，秦国能在几百年的征战中不但没有灭亡，反而越来越强大。与这些忠于秦国的百姓，是密不可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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