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秦孝公进墨家3(2/2)
秦孝公深有同感的点头:“的确啊!墨家倒还真是看得起我等!怎么?你小子害怕了?”
“怕?君上既然跟着你上了墨家,末将就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怎么可能害怕?”
秦孝公微笑:“你小子啊!当初要我听从命令离开,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现在进入墨家就算想逃都没地方了!”
听到秦孝公的话,姚卫国只是憨厚的一笑。外面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狗剩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对着秦孝公拱手:“君上,墨家弟子传来消息,说是明日要进行论政!要咱们做好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秦孝公微微一笑:“还好,墨子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既然给了咱们机会!那我们就得好好面对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也下去休息一下,想来在墨家。他们也不会对咱们做出什么偷袭之事!”
“诺!”姚卫国二人行礼退下。虽然要了秦孝公的命令,可是姚卫国还是安排了岗哨,在别人的地盘,怎么也得有一层防御。就算起不到什么作用,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翌日,当太阳悬挂高空的时候,墨家城堡热闹起来。墨家城堡地处深山,能看到太阳的时候,在其他地方已经是烈日当空了!
由于墨家城堡的特殊,所以不但隐蔽而且避风,就算现在是冬季,只要遇见一点阳光。那就是春天的景象。当阳光毫不吝啬的进入墨家城堡的时候,这个处在世外的桃源,变得明亮起来。
经过一阵喧闹,然后整个城堡又是一阵肃杀的气氛!平时墨家弟子用于打坐的一处山间平地,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只见在平地四周,都是一个个蒲团整齐摆放,写着墨家各种理想的大旗满了平台各处。
在进入平地的路上,用木牌书写着论政台几个大字。平地的正面是一条长案,长案后面坐着的是四大弟子中的禽滑厘,而在长案两侧方又重新安排了长案。一侧分别坐着相里勤,邓陵子,苦获三人。另外一侧坐着面无表情的秦孝公,姚卫国等人持剑在秦孝公的后面站成一排,但
是眼光却时刻注意四周的墨家子弟!
其他墨家弟子,则是在各个蒲团上面打起坐来。在远处的一个简易的像牢笼的栅栏中,站着有些木然的玄影,这只是墨家对弟子最轻的惩罚。而荆武依然被铁链紧锁,在不远处的位置让人看着心疼。
再往前,就是神色肃穆的墨家弟子无形中组成的防御大阵。而大阵两边,就是一些年纪尚小的墨家弟子了,这些小弟子,一个个拿着短剑,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秦孝公等人。
大风吹来,使得墨家竖起的旗帜,猎猎作响。墨家论政台的布置,倒是与其他各家不同,多了一份肃然!
战国以来,论战论政乃是时代的潮流。凡是名家名士,其主张如果没有经历过论战的淬炼,就不能为世人所接受,就更别想得到流传。一种的新的主张,要想被天下人接受,那你就得接受各家各派,甚至是显学门派的挑战。
墨子,墨家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崛起,其本身就是从各种论战中不断突围出来的。墨家作为当今天下正义的代表,自然要让天下人信服自己处罚。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墨家专门开出论政台,就是为了在论政台上一争高下。
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墨家通过论政台,让那些劣迹斑斑之人,经过无数次辩驳之后引颈就戮者,数不胜数。正是这样的举措,墨家才能为天下人说称赞。墨家自己对自己的理念,才能一直保持自信。
今天,秦孝公嬴渠梁带着人来到墨家,那就显得非常的特殊了!所有准备全部完成,平台的外面突然响起了鼓声,连着三通鼓。禽滑厘起身说到:“今日,秦国国君嬴渠梁,上我墨家欲对其秦国暴政进行辩解。其观点与我墨家相左。今日,论政台上,嬴渠梁可自行争辩。墨家自有决断!辩证开始!”
话音一落。邓陵子就膨的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浴试。正准备说话,却是突然“啊……”的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和昨天嬴渠梁在山外所听到的一样!
秦孝公听到这个,脸色马上一沉,对着邓陵子一摆手:“我们的事可以等一下再说!现在我倒是有一个疑问,昨日进入墨家,在城外看到有墨家弟子虐待我大秦左庶长的贴身护卫。请问墨家向来主张兼爱天下,为何却比处理奴隶,战俘罪人还残忍的对待他人,难道这也是你们墨家的主张?而今日,还这样用铁链将其捆绑,这又是何道理?”
邓陵子冷哼:“哼,你既然知道他是卫鞅的护卫,那你就应该知道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又为何会在墨家?又是为何受到墨家的惩罚?”
秦孝公正色到:“就算他是墨家弟子那又怎样?难道墨家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墨家如此做派,已然是在侮辱别人。如此墨家,岂不是自扁尊严。你们还有何面目说我秦国暴政,在我看来,你们这比渭水草滩上对刑徒的处罚
,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荆武不过是负责保护卫鞅而已!你墨家对自己的弟子尚且入侵,倒是可以想象,你们对待天下苍生会是什么做派!”
秦孝公的话,算是把墨家弟子给激怒了,在场的墨家弟弟纷纷瞪着眼睛,起身大喊:“大胆!蔑视我墨家,当斩!”
“哐哐哐…”姚卫国他们的武器全部出鞘。同样的怒目而视。看到荆武这样的状况,姚卫国他们早就在极力的控制的情绪了!要不是今天进行论政,一场大杀是在所难免了。
秦孝公全然无惧,只是微微一笑:“难道这就是墨家的论政台?只能听别人恭维,而不能说实话?如果是这样,那今日我嬴渠梁算是见识了!”
邓陵子愤怒:“嬴渠梁,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酷吏卫鞅荆武会这样?他本来是我墨家子弟。此人年少之时,便被别人割去了舌头,在我墨家学的一身本事。谁知道下山之后,却不遵循我墨家的警训,甘愿沦为酷吏卫鞅的爪牙。我墨家要诛杀卫鞅,这荆武居然为卫鞅报信,还阻拦我墨家弟子的行动。最后还上山为卫鞅求情。这样的人,我墨家岂能留。按照墨家条律,荆武的行为,已经可以处以极刑了!但是老师看他是苦出身,只是让他做些杂役而已。你嬴渠梁就不要想用这个做为诋毁我墨家的文章了!”
听到这话,秦孝公冷笑:“呵呵,现在倒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大秦身上了!墨家弟子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就荆武这样的状态,居然还是只做杂役!那昨日一鞭一鞭抽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是什么呢?
荆武既然是卫鞅的护卫,那自然就是我秦国之人!保护卫鞅只能说明他忠心!如此忠勇之士,却被你们墨家看成是叛徒!当真是可笑,你们拿我大秦的新法没有办法。就来对付这些无辜的人,岂不是天下人的笑话?我嬴渠梁乃是秦国的国君,你们墨家有什么手段就直接冲着我来!现在还是先把荆武放了吧!”
墨家弟子闻听此言,全部都沉默下来。但凡墨家弟子,哪一个不是热血男儿,见到秦孝公如此的维护荆武,那是非常的有担当了。在内心他们是欣赏这样的君主的。禽滑厘沉默一会儿,对着外面挥手:“去把荆武放了,带到这里来!”其实不用他说话,狗剩他们的速度比墨家弟子更快!
没过多久,已经被折磨得吧不成人样的荆武,长发披散,衣裳破败,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狗剩和二蛋的搀扶下来到了论政台。秦孝公一看,眼角就是一热,对着荆武深深一拜:“荆武忠心为国,在此请受嬴渠梁一拜!”
荆武愣愣的看着秦孝公,嘴唇发抖,浑身都不自觉的在颤抖。最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当真是泪如雨下。狗剩等人急忙扶着荆武就到了自己的长案后面。这样的场景,让所有的墨家弟子都露出了难堪,尴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