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拟禅位诏书(2/2)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在整个宫殿中回荡着,让人不禁为之震撼。方孝孺在写完之后,小心翼翼地将诏书捧起,然后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呈献给朱元璋。
朱元璋接过诏书,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亲自拿起印玺,庄重地盖在了诏书上,这一盖,仿佛是给这份诏书注入了无尽的权力和威严。
时光荏苒,如今已是洪武十六年的秋天,朱元璋已经56岁了。然而,与他同时代的许多人相比,他的身体状况却异常良好。历史上的朱元璋最终活到了71岁,以他那强健的体格,本应还有很长的岁月可以度过。
不过,朱元璋并不是一个贪恋权力的人。他深知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乃是自然规律。如今,他的儿子朱标已经成长为一个令他非常满意的储君,完全有能力继承他的皇位,治理好这个国家。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之情。他觉得是时候放下肩上的重担,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他对着方孝孺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方孝孺见状,连忙躬身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朱元璋则手持诏书,步履稳健地朝着东宫文华殿走去。自古以来,主动禅位的皇帝可谓凤毛麟角,而朱元璋却毫不留恋地选择了这条路,这恐怕只有他这样的人物才能做到吧。
当朱元璋抵达文华殿时,朱标正在殿内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章。这些奏章都是来自各军区和都护府的紧急要事,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稳定。此外,还有江南制造局的禀报,称第11章中提到的七镇八远铁甲舰中的平远舰已经建造完毕,同时,镇东、镇南、镇西、镇北四艘炮艇也顺利竣工。
之所以速度如此之快,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工匠数量众多,整个江南制造局的工匠人数将近五十万,规模之大,宛如一座城池。其二,目前大明的工业水平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几乎可以与前世的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相媲美。
朱标对此感到异常兴奋,他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抑制,甚至恨不得立刻率领大军,马踏东京。然而,征倭的计划却一再被推迟,这究竟是为何呢?原因其实很简单,朱标所追求的并非仅仅是倭人的臣服,而是要将他们彻底亡国灭种!
正当朱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梅季突然走了进来,禀报说陛下驾到,即将抵达宫门。朱标听闻,急忙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在前往宫门的路上,朱标心中暗自嘀咕,最近这段时间,父亲基本上都不来东宫了。在朝堂之上,父子二人虽然能够相见,但下朝后也只是简单商议一下,然后朱标便开始忙碌于各种事务之中。至于父亲具体在做些什么,朱标并不知晓,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奏章越来越多了,比如刚才就又送来了些。
不多时,朱标便来到了宫门处,远远地就看到了父亲朱元璋的身影。朱元璋见到朱标后,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朱标的手,然后父子二人一同走进了文华殿。
“爹,您这是?”
朱元璋看了看太子宝座,然后往上一坐,嘴角上扬,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
然后,老朱一脸严肃地对梅栾子说道:“把那金匣子拿过来,交给太子。”
梅栾子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金匣子捧到朱标面前。
朱标看着眼前的金匣子,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金匣子他并不陌生,一般来说,里面盛放的都是机密奏报或者圣旨之类的重要文件。然而,他虽然贵为储君,但实际上接触到这种金匣子的机会并不多。
正当朱标犹豫不决的时候,朱元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着朱标催促道:“行了,别磨蹭了,赶紧打开看看!”朱标被父亲这么一催,也不好再迟疑,于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金匣子的盖子。
随着盖子的开启,定睛一看,只见金匣子里面躺着一道诏书。
朱标小心翼翼地将诏书取了出来,然后轻轻地展开。当他看清诏书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
站在一旁的朱元璋见状,心中暗自好笑,但还是故作严肃地问道:“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
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
自己真的没有准备啊!
还有大业尚未完成啊!!!
“父皇,这不可,万万不可,您春秋鼎盛的,这是干什么啊。”
老朱本来挺高兴的脸,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娘的,什么意思,你想着把你老子累死是吧,咱已经和你说过几回了,就连你的皇袍咱都准备了几回了,你一直推脱。”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那你说这活咱不干,你不干,谁干。反正咱是不干了,坚决不干了。”老朱滚刀肉的性子又上来了,直接在儿子面前开始耍赖了。
一时间这个“帝位”成了烫手的山芋,老的想着小的现在足以登基为君了,可是小的想着老的岁数还不大,还能干啊。
“爹,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绝对没有说不干的意思,只是这时间也太仓促了吧,我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您看看,这眼看着就快到日子了,满打满算也没剩下几个月了呀!”朱标一脸焦急地解释道。
然而,他的父亲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他娘的是你的事情!老子连诏书都已经写好了,你这次肯定是逃不掉的!”
老朱越说越来气,继续数落着朱标:“再说了,咱爷俩之间还需要玩什么三辞三让的把戏吗?根本就没必要嘛!”
面对父亲的一顿说教,朱标顿时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低着头,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