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浴火王妃 > 167章 大结局之二

167章 大结局之二(2/2)

目录

这一次,不再是一只,一群怪鸟全部嘶鸣,凄厉的叫声震得人耳膜发痛,几乎不能站稳。

黑影带凶,呼啸而来。

浆手抄起手中的木桨,对着那巨鸟扑了过去,厚实的木板打在怪鸟的身上,除了让它身形晃上几晃,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就连士兵拔出来的剑砍在它们的身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时之间,船上哀叫连连,不断的有士兵桨手被抓上半空,被吸食了鲜血之后,丢了下来,凄厉的叫声一下又一下。

怪鸟霎时化为了索命的亡魂。

它们极善寻找漏洞,并不是一味的攻击,一旦发现剑刺危险,立即就盘旋上半空,再次寻找机会而来。

凄厉的叫声,巨大的翅膀,锋利的鸟嘴。

每一样的都是凌厉的武器。

身,心,耳朵,目光都受着极大的威胁。

幸而这船上的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精兵,即便是面临这种未知的物种强大的攻击力,也毫不退缩,继续迎敌而上。

白雾,冷风。

血色弥漫的海上地狱在不断持续血腥味的蔓延。

清歌一手握着匕首,眼底泛着阴冷的眸色,连番对着那怪鸟刺下之后,见它并没有倒下,伤口流出来的鲜血也是泛着黑红的颜色。

“这是被尸虫控制的鸟!”

御天乾转头喝道,一手抓过飞来的一只巨鸟,生生将它拉下甲板,两手一扳,将那长长的脖子扭断开来,一股黑红的血从断脖处流了出来,顺着出来的还有一只白色的小虫,在空气中跳动了几下,马上就干瘪死去。

南宫汐一见,立即吩咐:“砍头,对准这怪鸟的头砍!”

这是尸虫控制的鸟儿,本来就是个死物,不知疼痛,靠吸血而活,只有砍掉在它脑子里负责指挥的尸虫,才能达到效果。

找到弱点之后,众人的速度立即快了起来。

这本来就是强壮之尸,方才处于下方是不知敌方的弱点,一旦抓住,绝对能够反败为胜。

船长立即跑到船头,对着其他船只打着信号,这一次他们损失十分惨重,有些船只上甚至已经没有了回应。

清歌左挡右拦,速度疾快的避开致命的鸟嘴,一手在地上用力一拍,借力翻跃,跳过了右面斜冲而来的巨鸟。

左面一侧有鸟再次冲来,三面环冲,背面是海,四处无路可走。

眼眸中一丝戾气飞快的闪过,匕首上映出女子暗冷的容颜,紧紧咬住牙根,清歌翻手将前方冲来的鸟拽住脖子,一手砍下,接连对着左手的怪鸟掷出一刀,扯住扑来的翅膀后空翻过,避开右边啄来的鸟嘴,双腿一跨,骑在了右边飞来的鸟儿身上。

一下被外来物骑在身上的怪鸟长鸣嘶叫,直起扑腾上半空,清歌两腿紧紧的夹在它的脖子之上,一手拉着脖子上插着一把飞刀的另外一只怪鸟,拖着上到半空之中,对着海中白色的长影狠狠的丢了下去。

被捉的怪鸟还未反应,大力过来,从半空之中掉下,急忙调整身形,一道白影跳起,一口咬在巨大的翅膀上,巨大的鱼尾一摆,将怪鸟拖进了水中。

余光瞟见水中扑腾之下,便再无那怪鸟的身影,只有黑血慢慢的从将清歌折腾下去的怪鸟脖子上。

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周围都是一声声的怪叫在嘶鸣。

三百六十度翻滚,视野忽正忽反,长长的乌发在这剧烈的动作中散落了下来,飘在半空如同一面猎猎而舞的旗帜,是坚毅不拔的代名词。

尽量睁大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双眸被风吹的发胀,清歌依旧不慌不忙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到了半空之中,那些在船上将周围遮盖得严实的白雾消散而去,入目的是一片盈盈的绿色,覆盖在碧苍苍的小岛之上,丝丝的海雾弥漫在这一方天际,偶尔可见里面有冒出的房顶,上面还有着几许炊烟。

雾色和炊烟和在一起,看起来令这份碧色显得飘渺遥远。

比起外面那浓得发黑的大雾,这简直有一种仙境般的美感。

这里面便是神秘岛了。

还未来得及再看,那鸟忽然一下身形急转,直直的对着船下冲去。它似乎还有着灵性,竟然带着清歌往御天乾的方向而去。

银光闪烁之处所向无敌。

可是在看见怪鸟背上的清歌之时,御天乾的动作缓了下来,他不敢随意的举剑,任他剑法如神,也不敢随意的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剑。

一眼看出他的犹疑,清歌大吼道:“御天乾,接住我!”

风声萧瑟,众人心悸。

在怪鸟这样快速的速度下,要跳下来,很可能会摔死而亡,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一线。

清歌一手抓紧鸟脖,另一只手猛然的罩住怪鸟的眼睛。

失去了视觉的怪鸟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它的起飞高度是越来越低,摇摇晃晃的往下飞去,清歌强迫它的脖子往下而压,带领整个翅膀都斜倒下去。

眼看怪鸟就要以电闪的速度撞上甲板,将近千米的高度疾速俯冲,一旦撞上,必然粉身碎骨。

说时慢,那时快。

当距离甲板还有两百米的时候,清歌双手一松,滑下翅膀,对着下方早就张手接来的御天乾蹦了过去。

与此同时,怪鸟的平衡一失,嘭的一声撞上左侧的甲板,头粉骨碎,血液横流,抽动了几下后,立即死如泥石。

御天乾接住清歌蹦下的身躯,连连往后蹬蹬的退了三步,才稳定巨大的冲击力。

看着怀中毫发无损的人儿,便是比什么都要要满足了。

一番苦斗,怪鸟全部斩杀。

可是船上的人没有半点喜色,他们的损失也不小,巨浪来时已经损了一部分的兵将,他们虽然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游泳好手,与大白鲨比起来,那就像是长跑运动员遇上了两岁的奶娃子,没有半分的胜算。

再加上这怪鸟袭来,人员已经损耗了一半,还有一部分全部都受了重伤。

好在训练有素,心情不好,也不会影响命令的进行。

将甲板上的尸体清理了一番,随船军医立即治理伤员,整齐有素,不慌不乱,显示出了西辰海军的良好素质。

难怪当日天族人要找西辰合作,这样的军队,加上天族的异能,在海一面,如虎添翼,势不可挡,必定对中原造成巨大的威胁。

看了一眼正在安抚伤员的沐宗烨,清歌眼底都是暖意,还好,西辰的人民是幸福的。

一切收拾妥当后,船长来报,十艘战船其中六艘已经遭受重创,若要修好,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有时间,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工匠来修复这样大的损害。

沐宗烨沉吟了半晌,看着船上那些震裂的木板,转头问道:“其余船只的舵手和船长如何?”

“四名船长被怪鸟抓走,一名被巨浪冲走,还有两名受了重伤,一名轻伤,唯有一人完好。”主船长立即飞快的报告。

船长都是航海的老手,他们熟悉航线,知道哪里有礁石,什么样的天气要如何开船,应对各种突发的天气情况,却不见得武功身手都好。

这两波袭击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大的考验。

一旁正在帮忙包扎伤口的南宫汐闻言抬起头来,望着沐宗烨道:“国父,现在还有四艘船是好的,这所有船上加起来受伤的人至少有两千人,现如今的条件,随船军医肯定不够,药材也不够。”

他站起来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海滩,侧头道:“不如让船长带两艘船,将伤患带回去治疗,上神秘岛能不能过去,和人员的多少没有太大的关系。”

天族的人数并不多,也并见得所有天族人都有暗鬼那样的心思。

他们出行的主要目的要将居心莫测的人一网打尽,面对高深莫测的敌人,身手不过硬,反而是拉来做垫背的陪衬,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先回去。

这些伤兵也是人命,不能拉在这里陪葬。

想了一想,沐宗烨看着那些胳膊和腿上都包着绷带,甚至连药都没上过的海兵们,凝重的点点头,正色道:“船长,你将伤员全部移到其他的三艘船上去,将剩余的三分之二护送伤员回国,其他的集中到本王这条船上。”

“不可,摄政王,剩余完好无损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这样一来,你这条船上不会超过一百人啊。”主船长立即反驳道,他们刚驶进神秘岛周围就如此艰险,里面的情况更加难以莫测,怎么可以将主力全部移送伤员。

“按本王的意思去做!”一声令下,威严在内,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

主船长再想辩驳,只看太子殿下也是一脸肃色,心中不甘也只好下去吩咐。

雾气渐渐的消散开去,前方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清晰。

清歌一脸冰冷的站在船头,看着前方已然入目的海岸,光线穿过薄雾透了进来,将一切都染上了薄薄的金色。

但见远处海岸乱石嶙峋,奇峰交错,再往远处,却是一大片的青绿颜色,其中点缀着色彩斑斓,大小不一的花儿。

比起刚才的激烈血腥,现在看起来真是一片祥和。

海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叶青,耳边是呼呼的海风送浪,轻柔如歌,天空呈现在这一方天际之上,蓝的几乎让人不忍多看,蓝的没有一点一丝的杂质,连云朵都避开这一方的天空,生怕给这片蓝色染上一丁点的别色。

在激烈的战争之后,突然展现这么一副画面。

美好,轻松。

却比任何一副画,都让人心生警惕。

在狂风,白鲨,怪鸟之后,没有人还会觉得神秘岛是个美好的地方,即便它真的是如此美丽,也只会让人觉得残忍。

何况谁都知道这后面掩藏的是什么。

山林之中,葱翠之间,有人踏步而出,站在丛丛密林之间,对着这方笑意盈盈。

只不过这笑容,带着让人极不舒爽的滋味。

一个面色白净,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少年身量一般的人站在为首的位置,对着他们的船头挥手。

“乾帝,许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是与人格外不合衬的苍老,透着经历了世事的精明和沧桑,配合那稚嫩的颜面,显得很是怪异。

“哼,南疆疆主原来是天族护法之一,这几百年你隐藏的倒深。”

御天乾一脸冰冷,视线冷冷的从那少年身上扫过,当初去南疆时,他见过疆主一面,当时觉得奇异,如何一个稚嫩的少年能做南疆疆主,如今看来,只不过是练了一身邪门的功夫,留驻了青春不老的容颜。

两人遥遥对视,战船使劲湾内,士兵全身灌注,手按腰间,只等一声令下,立即冲上去与敌人搏杀。

“不隐藏深一点,今日如何还能站在这里,只怕也被你们汉人消灭成尸体,早化为了一具冰尸了。”少年的声音带着愤怒和阴森,飘荡在海风之中。

“既然知道数百年的历史,那何故还要作此蠢事,重蹈覆辙!”满含气愤的话语,从沐宗烨的口中吐出。

他一看到这岛上的人,想到桑青他们的作为,心中就生出了恨意。

南疆疆主刘芒闻言眼底一冷,他派出的使者三人去后就一直没了音讯,也就是说和西辰的联手政策并没有达成。

信誓旦旦的承诺办好这件事,结果并没有做到,让他在圣子面前丢尽了脸面。

“我当是谁,原来是西辰摄政王,这么多年,倒是风采不减,不管是在大雍,还是在西辰,你都是一人之下的王爷,真正是战神,这样的男人,难怪倾云圣女爱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肯改变心意啊!”

听到倾云的名字,沐宗烨的脸色一变,吼道:

“你把倾云怎么了!”

“哟哟,看来倾云圣女爱的还是个情痴呢,就是不知道是真情痴还是假情圣了!”缓缓的一拍手,两名下属立即推了一个白衣女子走了上来。

葱郁的树木之间,袅袅的海风吹来,白衣女子身形纤纤,衣带随风摇摆,几缕发丝散落了下来,落在白皙的脸颊之上,双瞳若水,紫晶盈华,一双黛眉宛若万千山水都笼在了其中,说不尽的温婉动人,看不厌的柔丽婉转。

美人,极致的美人。

即便她的面容带着一缕苍白,即便她的容颜看上去已经将近三十,却没有人能否认她的美丽。

一向对美色不假颜色的千夜离,此刻面上也带着许怔意,这个女子的确美,自小看着紫妃,即便是成人之后,在这天下游走,他自认除了清歌,再无人可与母妃媲美。

可是眼前的女子随意的一眼就可以将母妃比了下去,她们的相似度足有八分,只是这女子多了一份超凡脱尘,不染尘埃的意味,让这本来只剩两分的容颜,多去了至少五分。

就算没有那双完全不同的眼睛,他也不会认错人。

站在御天乾身后的清歌身躯也是轻轻的一颤,只需一眼,她就知道,那个人,便是画上的女子,也是那个生她后就再不见人的母亲。

感受到她内心的情绪,御天乾立即反手握住清歌的手,紧了紧。

清歌扫了一眼周围,眸色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在御天乾的手心写了几个字,嘴角斜勾出一道曲线。

而触动最大的,则是沐宗烨,他满脸的愤怒和恨意,在看到白衣女子的时候,神色猛然的僵在了脸上。

那眼底的情绪翻来滚去,最后凝成了一丝久久不灭的相思。

“阿烨。”迎着骄阳的金色,女子缓缓抬起头来,三千发丝随风荡起,吹拂在她的身前,她的神色忧伤中带着喜色,穿透中间的距离,神情,轻柔,细缓的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阿烨。

多么熟悉,多么亲昵的称呼。

曾经两人亲密无间,你侬我侬,每日都能听见这娇甜清爽的声音附在耳边轻声细语。

那时候以为两人永远不会分离,永远就会这样在一起。

谁知道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爱人不告而别,留下独女和凄苦思妻的自己。

多少个夜晚希望她能出现在面前,再这么轻声的唤出这个名字。

如今盼到了,终于盼到了。

看到她还站在眼前,这一种激动在胸腔里比巨浪还要汹涌澎湃,顺着已经伏冷的心脏,直接冲到了两眼斑驳的眸内,其中的浓烈情意,便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随时要咆哮而出。

这般的汹涌,这般的澎湃,到了嘴边,却只是一句轻的几乎要被风一吹就化成无影无踪的呢喃。

“倾云。”

短短两个字,包含的温柔和情意,是无人能诉说的。

就像这么多年未见,即便他的面目满是疤痕,倾云也可以从这人群中一眼将他认出。

茫茫人海中,那个人在心里始终是最特别的。

倾云睁大了眼睛,目光中又是内疚又是哀伤,牢牢的锁定在那一个人身上,他的容颜也已经老去,再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可是身形依旧高大,气势依然令她心动。

这么多年,她未曾想到自己那时候的不告而别,会还让他寻来此处。

“你恨我吗?”

一句话问了出来,将她含在眼底的泪都击落了下来,只能咬着唇拼命的摇头。

她恨他什么,应该是他恨她才对。

看着倾云的泪颜,沐宗烨心口如同刀刮了一般,梨花滴露滚滚落下,美则美矣,可他最喜欢的还是倾云的笑颜。

他喉咙梗塞,一下说不出话来。

刘芒看着他们两人这一眼对视满含的情意,嘴角的笑越发的冷,对着哭泣的倾云道:“这么多年来,你走后,沐宗烨可是一直未娶,也不枉费这么多年关在天牢里,你日日夜夜担心他和女儿的痛苦了。”

兀自流泪的倾云听到女儿两字的时候,浑身微微一颤,抬起泪眼道:“我们的女儿呢?”

一丝静寂在这一刻蔓延了开来。

沐宗烨的神色十分的复杂,眼眸不经意的扫向后方,御天乾的身后已经空空不见人影。

“你们的女儿,已经死了!”看不惯他们这你我传情的样子,刘芒含着嘲讽的开口道,“因为你女儿爱上的男人不愿意将内力输给她,所以你女儿封印一解,筋脉爆裂而死!”

这是他们打听到的消息,西辰皇宫一直都在对着天下广招良医,开出万金酬谢的报酬,结果还是没有寻到大夫治好清歌的病。

一霎那,听到这样的消息,倾云手脚一软,当即就要倒了下去,若不是两边有人挟持了她,只怕早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她崩溃的表情,沐宗烨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说出实情。

“倾云圣女,你不要这样子,现在不过是知道了真相,你等的这个男人其实也不把你放在心上,前些日子派出使者,拿你的安危和西辰的几艘船,几个兵交换,沐宗烨都不肯呢。”

刘芒冷冷的讽笑,带着不甘心的意味。

他一下损失了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也是他目前最喜欢的宠妾,心里当然是有点不好过的。

闻言,倾云抬起眼来,紫色的眸中还挂着水珠,柔婉的容颜上带出了冷然的笑意。

“你想说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们要做什么,几艘船,几个兵,只怕是要在后面加上万字才对吧。”

她虽然性子柔润,却不等于软弱,这些年回来,她因为生下清歌,异能全失,可不代表头脑蠢了,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在暗地里筹划的东西,她都知道!

沐宗烨不答应暗鬼他们的条件,对于她来说,是件绝好的事。

绝不会被这些人挑拨什么。

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沐宗烨一直都未娶。

她明明是偷偷跑了的,那时候两个的情浓若雪,若是说明了原因,沐宗烨肯定不让她走,只有偷偷的走,才会让沐宗烨死心。

伤心也许只会一时,当年暗恋明爱沐宗烨的女子不知道多少,过个几年,他再娶一个,慢慢的就会将她忘记了。

可是,事实却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发展。

沐宗烨居然一直都没有娶妻。

“你倒是痴情,可惜他不在乎你!”刘芒抬首对着一脸沉静的沐宗烨,冷笑道:“沐宗烨,我知道你拒绝了使者的要求,就是拼上你妻子的性命也不和我族合作,既然你这样狠心,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将西辰的玉玺交出来,还是要你妻子的性命?!”

一手将倾云拖到了他的面前,细嫩的手指将她的脸狠狠的扳了过来,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

“说实话,若是圣子允许,我还想尝一尝这个女人的滋味,即便是生过孩子了,快四十岁了,还是这么的漂亮,不愧是历届圣女中最漂亮的倾云圣女啊!”

刘芒一脸下流的笑意,口中的舌头还伸出来在倾云的脸上一舔,五指紧紧的掐在她的脸上,不让她避开。

五指紧握成拳,沐宗烨的眼底冒出的火焰几乎要将他自己焚烧起来,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刘芒现在必定已经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样面对面的刺激,远比想象中的要刮人心肝。

那下流的语言,猥亵的动作。

好似一把把利箭,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的扎进了心肝上。

这是他放在心口里,连吹一口气都怕将她吹走了的女人,如今被人这样欺辱。

沐宗烨全身气的颤抖,南宫汐站在他的身边,能感受到他那种随时可以迸发出来的怒气。

这样强压住的气血翻腾,让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裂得几乎要炸开了来。

他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

“你拿我威胁他有什么用,当年我就抛弃了他,他心中必然是恨极了,否则当初你派出使者的时候,他就会答应了!”

一声铿锵的话语传了过来,让沐宗烨的眉头皱的更紧。

隔着面前的海滩,隔着绿草红花,即便是她掩饰的很好,是那样的不在意,不放在心上。

沐宗烨都知道,在那底下的,全是为他着想的心意。

她不想让他为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刘芒没有被倾云几句话而改变心意,他挑着眉毛,手指捏着她的脸颊扯着,“当初你离开他的原因,圣子早就告诉我了,不就是沐宗佩发现你的秘密,威胁你,若是给凌帝知道了,会将沐宗烨五马分尸,让你立即躲到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你才回来的吗?你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他的对不对?你刚才那样说不过是想要我放松警惕对不对,可惜,我没想的那么傻!”

啪啪的在倾云脸上拍了几下,刘芒的笑容带着不附和年纪的阴险挂在他还带着点稚气的脸色,一手扯着倾云的头发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声音带着一股尖锐喊道:

“怎么,沐宗烨,你看着毫无感觉是不是,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要是喜欢,就别让你的女人为了你受侮辱啊!”

极度尖锐的话打在沐宗烨的心上,他觉得血液里面的狂躁在沸腾,一口铁牙几乎就要咬碎了。

那眼红的几乎可以流血,看着被扯的半倒不倒,姿势极为痛苦的倾云。

心疼的连呼吸都觉得难为。

当年他没有意识到沐宗佩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逼走自己的妻子,买凶刺杀自己,还将最心爱的女儿当作外室的孩子一直虐待残养。

那时是他被蒙蔽了双眼,没有想到最狠心的人,就是自己血肉至亲。

可是现在明白了,看着倾云在他面前被人欺辱,他还是得忍着。

指甲深深的掐在了肉中,鲜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好似心血落地。

南宫汐一眼看到那滴落的血迹,用手背碰了碰他的手臂,眼神往着一旁的树林里瞟了一眼。

那里一个暗色的身影一闪即过,瞬间就和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

风声刮过,只有哗拉拉的响声。

四周依旧安静。

沐宗烨咬着牙根,将一瞬间飘走的眼神收回来,眼底依旧是冒着熊熊的烈焰,额头上的青筋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咸腥的海风,对着刘芒高声道:

“既然当初本王已经回话,告诉你绝无合作的可能,今日就算你再拿着她做什么,也无法改变本王的心意!我西辰绝对不为虎作伥,断送西辰百姓的平安安乐!”

掷地有声的话语,带着果断的坚决,带着绝不动摇的决心,丢在了半空之中,送到了刘芒的耳中。

“好,说的好!那就看你忍不忍得下这份心了!”

刘芒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手从下属那接下一把匕首,左手掐住倾云的面颊,对着沐宗烨的方向冷酷无比的说道:

“我就让你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话起,手落,刀锋从白玉无暇的脸颊上划了下去,切开一条血红的伤,深可见到

“啊……”

一声尖叫,剧烈的头痛从脸上传来,血淋淋的伤口一边切开,一边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飞快的愈合。

天族圣女的异能,自愈术。

御天乾眼底闪过一道一样的光色,这种能力,清歌也有,不过速度比起倾云的来,就要慢上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天族与汉族的结合,血统不够纯净导致了异能的稀少。

可是这种异能,若是换到一般人的身上,那绝对是相当之好的东西。

可是此时,却如同永不停止的酷刑一般。

刘芒的刀锋在她的脸上毫不停歇,一刀接一刀,一下比一下要深,刚切开的刀口下可以看到翻开的皮肉,可是很快,这种伤痕会在强力的自愈术下不断的愈合到毫无损伤的样子。

“看到了吗?这些年,她在天牢里,可是不断的承受着这种刑罚。”将刀口一朝下,钉在倾云的手臂上,刘芒兴奋的满脸发笑,眼眸睁大,里面没有一丝的人性,“怎么样,沐宗烨,你还能装的那样沉稳吗?”

不能!

不能!

绝对不能!

心底不断的叫嚣,脸色不断的变化,看着白衣女子被划开的皮肉,流出的鲜血,不断的愈合,再划开,伤口是愈合,疼痛是在重复的,却除了第一下叫出声以外,后面的都是紧紧的咬紧唇齿,就算咬烂了唇瓣,也没有再发出一声痛呼。

倾云是不想让他听了心软,听了以后心痛啊。

这样的情,让他怎么说才能够说尽。

心底带着深深的不安,带着深深的疼痛,咬碎牙齿拼命的将那一份的不安压下去,面上都是坚毅和极度冰冷的神色。

“若是今日倾云她死了,在给她报仇之后,我沐宗烨必当立即自刎,绝不一人苟活在这世上!”

如火一般之人的话语再次送来,气红了刘芒的面容,染红了倾云的眼圈。

一人却被感动的流下了泪水,望着远处那深蓝色的人影,眼底蓄满了水光。

够了,够了。足够了。

这一辈子,能在此时还得到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要求的。

有这样一个男人,重义重情,两者都不抛,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厢满足感动,心内充满了温柔和深情。

那厢一人气的几乎七窍生烟,牙齿咬的咯嘣作响,恨不得一眼将沐宗烨咬了下去生吞活剥了。

脑中气的嗡嗡作响,对旁边的事务完全都不在意。

他的目光只盯着在船上的那几个人,盯着那个让他气翻了天的深蓝色人影。

好,好你个沐宗烨。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手中的刀飞快的架上了架上了倾云的脖子。

伤口可以自愈,可是血是补不回来的,不然倾云的面容也不会白的发青。

只要一刀割断在大动脉的地方,连续几下几下,喷薄的鲜血将会狂涌而出,反复几次,就会失血而亡。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女人是怎么痛苦的死去吧!”

无情的话语声一出,刀锋已经切了下来,刺破了细嫩的肌肤,一道血痕立即出现。

阳光金灿,血痕刺眼。

沐宗烨心中一紧,眼眸像是要从眼眶里跳了出来,激烈的往前一扑,控制不住的凌空大喊:

“倾云!”

看着他眼中痛苦的神色,刘芒的笑容越发的开心,嘴角洌的更开,使劲一送。

倾云闭上了眼,等待着这致命的一刻。

她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在这岛上多活了十五年,不过是想有一天可以看看可爱的女儿,看看心爱的丈夫。

如今,女儿没了,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走了罢,死了也好,死了到了地狱里,就可以和女儿一起,母女两开开心心的等待着有一天,可以在地府里一家三口团聚。

眼见那刀锋陷入了肉中,眼见那鲜血喷一射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刀刃之上,然而,就在这一刻。

细到几乎可以忽略的风声在哗啦啦的树叶之间翻涌而上,一只嫩白的小手从后方伸了过来,一刀将刘芒的一个下属喉咙割开,一拍他的肩膀,双腿跃上另一个人的头颅,腰腿一扭,咔嚓一声,脖子断裂的一霎那,跳了下来,接住两具倒下的尸体,轻轻放下。

身后传来咔嚓的草根压断的细响,刘芒眼眸一动,手中的刀更加加速的砍了下去,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留意自己的后背。

竖起来细声身后任何微小的声音。

据探子报来,这次来的人身手最好的则是御天乾,千夜离,沐宗烨,南宫汐,眼见这四个人还在前方海滩处,还有谁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悄声接近。

脑中的念头飞速的转动,眼眸却一瞬间睁大。

看着御天乾的脸色,再看看沐宗烨的,这是完全不同的。

御天乾的眼里虽然是愤怒,有恨意,却没有那种深可刻骨的哀恸,甚至连一丁点儿的悲伤都没有,他失去了深爱的女人,怎么会这样的冷静,沐宗烨只是看着女人受苦,表情就那样的痛苦不堪。

不对,太不对了。

是她,她还活着……

思想不过一瞬间,后面就有利器划开空气的波动传来,刘芒立即将手中的女子一丢,一手丢过一把绿色的虫子,连连往后退步。

腾挪跳跃,闪身而开,避开那绿色的蛊虫,背后的身影一把接住倒下的倾云,黑影如猫,潜伏而进。

不是那偷偷的下船,从旁侧潜入树林的清歌,还会是谁。

抱着手中轻若纸张的身躯,清歌伸出手指捂在流血的喉间,紧紧的压着动脉,不让血再喷涌出来。

大量失血的倾云缓缓的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冷的脸庞,眉眼间如同皑皑的高山,带着纯净的冰霜,又有着冰柱的锐利,让人目视便觉锐气逼人。

“清……清歌,你是清歌对不对?”

全身几乎脱力的靠在清歌的怀里,倾云的眼眸里都是带着激动的神色,眼眶越来越红,目光一动不动,半点也不移开的紧盯着面前的女子。

眉毛,眼睛,鼻子,嘴角,看一遍。

再从嘴巴,鼻子,眼睛,眉毛,再看一遍。

身躯开始微微的颤抖,指尖都在颤抖,咬烂了的唇瓣泛出潮红,剧烈的颤抖。

“清歌,你是清歌,你就是清歌。”

这一次没有半点的犹豫,完全是肯定,面前这个十七岁的女子,就是她的清歌。

没有人去告诉她这是谁,也没有完全相似的面孔。

可是她就是能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女儿。

手中身躯的颤抖,发抖的指尖,带着狂喜的言语,都让清歌一切心上溢出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眼前的女子,对于她来说,十分的陌生,甚至还不如天越的臣子熟悉。

可是,她就看着她,看着她柔和的眉眼,心内涌出来的感觉不一般,太不一般。

就像是咬了个酸的橘子,明明是觉得酸酸的,却在里面又尝到了甜的味道。

这种甜,不同。

和别的橘子都不一样,让她舍不得丢,只想好好的护着,尝着这一种甜味。

不知不觉之中,她好似已经练习了许多遍,又好似生涩的难以开口。

“娘,女儿来迟了。”

就这么说了出来,流利又陌生,还是说了出来。

一声‘娘’,让倾云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心脏一下被烫的滚热。

她的清歌没死,没死!还鲜活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等了十五年,终于没有白等,还可以看到女儿健康的站在面前。

这样的等待是值得的。

“孩子,让你受苦了。”撩开清歌垂落的发,轻柔软和的手指划过脸颊,她觉得一种浓浓的母爱就在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里面了。

她的清歌是个女孩子,本该是养在深闺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可是刚才看清歌的动作,完全就是身手极好。

这样的身手,必须要天天日日的锻炼才会有的。

哪会有千金小姐去做这样的苦事。

她一看便知道,没有爹娘在身边的孩子,过的一定不好。

都怪她,都怪她这个做娘的没有保护好孩子。

眼泪滚滚的落下来,如同珍珠断了线一样一颗一颗的落在清歌的手上,烫的她滚热,烫到了她的心底。

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听着她说受苦了。

那些以前混不在意的一切委屈,一切的苦楚都好似从心里的最底层挖了出来,想要扑在面前女人柔软的怀抱里,好好的诉说一翻,听着她细语的安慰,享受那温柔的抚摸,整个心情都能宁静下来。

就好似她不仅仅是沐清歌的母亲,也是她的母亲。

或许两者已经真正成为了一体,再分不清哪一个是穿越过来的,哪一个是这个时代的,她们都只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沐清歌。

慢慢的抬起手,清歌轻轻的拂去倾云脸上的泪水,以一种从来没有娇憨语气劝道:

“娘,不要哭了。”

开口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原来想流泪的不仅仅是娘一个,她的心中也在流泪。

不过是多年的生涯让她养成了不在人前流泪的习惯,将一切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

抬起手用衣袖擦去那脖子上的血迹,伤口已经愈合了,可血迹还留在那里,一眼看去,仍然是触目惊心。

这边的隐患已经解决,沐宗烨早就跳下了床,飞跃了过来,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女在一起,脸上的疤痕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明显,面目显得有几分狰狞,眼底是完全不同的激动和深厚的爱意。

“倾云……”

轻轻的一声呼唤,像是等了许多年,忐忑不已的从喉管中挤出来的一般。

五十岁的男人站在这里,手足无措,好似一个刚成人夫的大男孩,手指在衣袍上摩擦,怎么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靠在女儿的怀里,倾云本来还有些感怀,一抬头便看到沐宗烨的模样,嘴角一抿,露出了几分轻笑。

“还真是和以前一个样子……”

淡淡的一句话,将思绪勾了很远,那是两人刚刚相逢的时候,沐宗烨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一身盔甲,铁色狰狞,威严冰冷,脸上却是红红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光是这样残忍,将一切都带走,给人留下的只有回忆。

时光又是这样美好,在一切都没有了之后,还有过去供人回味。

一家团聚的感觉是那样的好,还来及多说两句,有人是看着觉得碍眼,出言破了一众的好心情。

“卿卿我我的在这里做给谁看!你的娘救到了,可是你的丫环,可没那么幸运了!”

丫环,星儿?

对!

从她坠下悬崖之后,星儿就跳了下来寻找她,自她恢复好回了青鸾登基的消息传遍全天下,星儿还是没有回来找她。

这按照常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她有想过,星儿也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也曾让人去寻找。

原来,星儿是被他们拿住了,难怪迟迟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面色一冷,眼底的神色如千年不化的冰霜,冷冷的逼视刘芒,“星儿在哪?”

这一瞬间,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灼人气势,才让人感觉到她的确是一国之君,青鸾的女帝,名震天下的凤清歌。

光是一个眼神,就将霸气和狂傲演绎的完美,即便是被人挟持,她也没有一点慌张失措的样子,冷静沉着得让人佩服。

历届圣女都宽厚仁慈,端庄秀丽,然,从来没有一个有这种可以指挥千军的勃然气质。

刘芒心底流露出一瞬间的可惜,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的他就奸笑两声,身形往后退去,隐没在林中,“想要找星儿,就跟着我来!”

丢下一句话,刘芒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林中。

“爹,娘就交给你了!”

清歌马上站起,扔下一句吩咐,也不再停留,随即跟了上去。

星儿被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楚,她必须要去救。

“我和你一起!”

一句劝说也不,没有什么前面也许是陷阱,不要去的话语,御天乾一撩衣摆,立马紧跟在身后。

他知道清歌的,是她的人,她必定相护到底。

两人一前一后,一黑一墨,迅速的消失在重重翠掩的树林之中。

沐宗烨来不及开口,伸手接过清歌递来的人,小心的抱在怀里。

轻轻软软的,还是让他心跳多了几分。

两人相互对视,不说一言,胜过千言万语。

千夜离看着那行动默契的两人,眼眸微垂,看着这周围寂静的森林,转身对着南宫汐道:“我们两干留在这里看看风景?”

这周围,除了树,就是石头,要不就是沙子,连个活的东西都没有。

呆呆板板的,有什么好看的。

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在自己的眼前一翘一翘的,南宫汐左右打量着,往前走了几步,一手叉腰,颇有豪情壮志道:“你看那边……”

顺着他的手指,千夜离看向远处一千米的地方,那里平滑光整,没有他们上岸地方的怪石嶙峋,有的只是一片干净平整。

这是一个极好的登岸处。

可就是因为太好了,在它的周围全部都是石子包围,那里反而显得不太平静。

让他们一看就明白了。

两人眼神一交汇,立即准备从那边去,要是可以从那里直切中心点,一把将暗鬼拿下来才好。

“国父,我和夜王去那边看看。”和沐宗烨打了个招呼,两人就一起往那边走去。

一个是闲散潇洒,一个是优雅风流。

没想到两个人在一起还挺处得来的。

沐宗烨好笑的想着,点点头嘱咐道:“那你们小心点。”

倾云虽然一直在岛上,这段时间岛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得知了一些外面的事情的,看着走远的人声音微弱的问道:“清歌后面的那个,是她相公?”

别的人她不急着知道,可是清歌的终身伴侣她可是着急的问问的。

真的是做娘的,一见到女儿就关心的不得了。

沐宗烨宠溺一笑,点头道:“是,那是大雍的乾帝,凌帝的小儿子,小时候,你见过的,就是那个看到你肚子就要上来摸的那个小子。”

闻言,倾云一下记起了良久以前的那一次宴会——

那时候,御天乾还只有五岁,清歌还在她肚子里面的时候,她随着沐宗烨参加宴会,因为眼睛的缘故,她只能戴着面纱,很低调的坐在最后面。

本来她是不想来的,沐宗烨说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太无聊,还是出来走走,也让肚子里的孩子透透气她才答应的。

到了宴会上,没有人和她说话,她也乐的清静,看看歌舞,听着别人聊天,也觉得很有趣味。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穿着紫色小袍子的小男孩也走到了最后一排,好奇的盯着她的肚子瞧了半天,才用软软的声音问道:“你肚子里面的是什么?”

“是个小妹妹。”小男孩长得很可爱,相当的好看,她笑着回答了他,天族的圣女头一胎一定是有女儿的,她不需要生出来就知道。

“小妹妹在肚子里面?”小男孩歪着头好似在想着怎么把一个小孩子塞到肚皮里面,然后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你生了小妹妹,拿给我玩好不好?”

这样幼稚的童颜童语怎能不惹人发笑,她忍不住纠正道:“小妹妹不能拿给你玩,她以后要嫁人的,要陪着她相公玩的。”

“这样啊,那就让她嫁给我吧!”

记得当时,小男孩就这么回答的,也是在这宴会之后,凌帝和沐宗烨许下了亲事,将清歌嫁给他的皇长孙,她也没在意,想着凌帝的长孙应该就是小男孩那么大,欣然同意了。

现在想下,还真是阴差阳错啊,一语成谶,最后清歌还是嫁给了那个紫袍小男孩。

回忆到以前的时光,不禁让人感叹,沐宗烨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没想到啊,现在清歌都给他怀了孩子了。”

“什么!清歌怀孕了!”方才还虚弱的不行的倾云一下就蹦了起来,那脸色苍白的可怕,神情也很激动。

“是啊……”沐宗烨不知她为何这么激动,反问道。

“她怀孕了你还让她和人去打打杀杀啊的……”倾云是真的着急,她才刚看到女儿,这就知道她怀孕了,还带着身孕去和人拼杀。

做娘的哪有不急的。

“没事,没事的……”沐宗烨一边劝着,一边带着她回到船上去。

树林里绿荫重重,树木比起热河丛林来要矮了许多,可是树枝茂密,好似一柄柄天然的遮阳伞,遮住了外面的暑热,只余清凉在其中。

清歌和御天乾两人追着刘芒的身影在林中穿梭。

刘芒的武功并不怎样,轻功也不是多好,主要是借着对林中地形的熟悉,也时不时丢出来的蛊虫减慢他们的速度,便是如此,他也快不了多少。

“觉得他像在干什么?”一面奔跑,闪开迎来来的一条黄虫,清歌大声问道。

“在引我们去什么地方!”

这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脑子都不要用就能想到。

御天乾冷冷的睨了一眼,眼底都是轻视。

就算是知道,他们也会去,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不得虎穴,焉得虎子,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要闯一闯!

林木越来越少,前方的视野越来越开阔,阳光照射下来,将所有的一切都能照的清清楚楚。

密林之中,忽然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好似机关在一起摩擦碰撞而来的声音。

清歌和御天乾两厢交换了一下眼神。

比起刚才更加警惕。

而刘芒的身影就在此时消失了在了树林之中,好似一下就隐没了进去,再也找不到这割人。

密密的树叶在一起摇晃,传出沙沙的声音。

渐渐的沙沙声越来越大,似许多的人压着树枝草地大步的走了过来,树干之中,冒出了上百声齐齐的咔嚓咔嚓的响。

太过整齐,太过一致。

这样的脚步声,只有军队的军人才能走出来,可是比起军人来,太过有力了一点。

御天乾,清歌两人立即背靠背,两人站在森林里,全身绷紧,防卫着敌人。

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人是最不可怕的,天族的东西实在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出的。

只见数百个将近两米的高大士兵,全身穿着铁色盔甲,手中拿着大刀阔斧,在树林之间整齐抬步。

这样高大的士兵,还一下就是数百人。

天族的人都是这么反常的吗?

待那士兵越来越近,透过树叶的缝隙,阳光洒在了他们的脸上,清歌脸色不由的一僵。

天族就不能给个正常的对手给她吗?

金色的光芒将那些士兵的白色的脸染得好似镀金了一般,他们的脸圆圆的,头发贴在脸上,发出了绚丽的光彩。

白,皮肤真白,白的好像瓷器一样。

他么的,这就是瓷做的陶俑啊!

清歌忍不住的想骂人,听说过古代的机关术达到顶点的时候,可以用木头做出和活人一样的人,还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机关兽!

可怎么也没有看到过用陶俑做人的!陶瓷不就是土胚子嘛,里面还是空空的,怎么能用!

“他么的,这又是什么东西!”御天乾一句话吐了出来,眼角都是怒意。

自从遇见天族的事情开始,就没有遇见过一次正常的东西。

每一次都突破了他想象的极限。

可惜这些陶俑只是陶俑而已,听不到他的咒骂,拿着武器,挪动着四肢关节,对着他和御天乾就来。

数百把巨斧就这样举起,铁光森冷,齐齐在阳光下闪烁着阴冷的气息。

哐当一声,御天乾和清歌两人分别对着两处滚开,巨斧砍在地面上,将那一块地劈成了稀烂的一块。金属与泥土中的石头撞击,直冒火星,一点一点的好似瞬间闪出的烟花。

好强的力道!

要是给砍到了,那就是直接被劈成两半!

不,是劈成无数瓣!

想到这个情景,清歌都打了个冷颤。

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武器的确是很强,若是给天族放在战场,这个力量,几乎是没有能抵抗得了,高头大马在这两米高的陶俑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优势。

美丽的奇景还来不及赞叹,身后又传来咔嚓的响声,清歌回头一看,又有五个陶俑提着斧头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而御天乾那边,也是同样被陶俑包围的密不透风,不能透出半点空来!

五把巨斧围成一个圈,对着她劈了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清歌脑中飞快的一闪,身形停在其中没有变动。

一声震耳欲聋的铁器撞击声后,原本的五把巨斧却没有落下来,打在她的身上。

果然!

那五把巨斧架在了一起,斧头并斧头,斧柄并斧柄,你卡着我,我卡着他,互相牵制,不能移动。

陶俑的力量都是相同的,没有谁能胜过谁,谁的力气也大不过谁。

冷哼一声,清歌一个翻身,从两名陶俑的中间移了出来。

这陶俑毕竟只是个人造的东西,没有人脑一样的思维,只会横劈竖砍,一旦超出了原来的轨道,就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机器终于只是个机器!

既然知道了这个方法,清歌自然不会浪费,腾挪闪跃,在百个陶俑中不断穿梭,身影如蝶,捉摸不透,只需引得陶俑将她围做一团,再使力让他们互相架住!

便可一了百了!

正当她和御天乾将陶俑架死了一般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锐利的声音,声音尖锐细小,哧哧的好似吹在叶子上的那种音调。

眉头一皱,清歌左右查看,这声音有点像是驯蛇人控制蛇的时候用的,难道有蛇要来吗?

只听音调一起,那些架在一起,不上不下的陶俑五根手指一动,手中的巨斧咚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他们整齐的随着音调转身,唰的拔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再次对着清歌和御天乾冲来。

原来这音调是用来控制陶俑的!

能用音调控制的东西,那就不是机关术!

反手戳在陶俑的脸上,尖利的匕首只在上面砸出了一个坑来,好坚硬的陶瓷!

“劈开它!”

既然她砍不下来,御天乾的内力连精钢都能砍断,这陶瓷还不是小意思!

随着一声巨大的脆响,一个陶俑的下半身被御天乾劈开了来,剑气横扫过去,前面五具陶俑身上都出现了崩开的裂纹。

再来一剑,全部碎裂开来,露出了空空的中心!

没有螺丝,没有木头,里面什么机关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忽然,清歌发现被劈开的陶俑前那些碎片里面,有着一个东西,黑乎乎的在

她避开临空的一击,一剑挑开瓷片。

一个像猴子又像婴儿的东西露了出来,它大概到清歌的膝盖那么高,干干瘦瘦,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头上的头发炸成一个小辫子,上面捆着一张东西,黑乎乎的好似符咒。

那东西爬了出来以后,四肢依旧一动一动的,高举着双手,然后对着清歌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那动作,那脚步的频率,和其他的陶俑一模一样。

走到了清歌的面前后,它举起手,对着清歌的位置就做出劈的动作。

相比那些陶俑,除了个子的大小外,没有不同。

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

脑中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样东西,清歌一脚将那东西踢开,眼里起了一层极度的愤怒和恶心感,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御天乾自发现劈开陶俑后,他们就失去了行动力,立即一剑斩杀一片,面前的陶俑基本都碎了开来。

他一手搂住清歌的腰,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为了清歌的肚子,在知道她怀孕之后,他还问了汶无颜许多有关于孕妇的问题,知道孕后干呕,想吐都是正常的状况。

清歌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情况,怎么突然一下,难道是因为刚才运动的太剧烈了?

银剑划开,鼎立劈倒又走了过来的四具陶俑,手在清歌的背上轻轻抚着,“累到了吗?这里就交给我吧!”

擦了一把嘴角,清歌扭过头摇了摇,目光落在那黑黑的东西上,又是一阵反胃,“快把那些东西弄远一点!”

这么一说,御天乾明白了,看来这黑乎乎的东西肯定不对劲!一剑一挑,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掷到老远的地方去,不让它们在这里刺激清歌!

借着空档,反头一看,心内一惊,清歌眼底的那种厌恨几乎达到了极致,眼底黑得可以滴下墨水来。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御天乾一直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看那些刺眼的黑东西,一边快速的问道。

皱了皱眉,清歌脸色难看之极,将侧面迎来的陶俑踢开,冷声道:

“那是一种蛊术,将在娘胎之中九个月大的活婴取出来,用符咒将婴儿的灵魂锁在头顶,然后再用特质的红土堵住它们的眼口鼻,活活闷死后,放在瓮中,晾晒成尸婴蛊,待尸体一干,放入瓷瓮之中,他的怨气就能和瓷器合为一体,操纵陶俑进攻制作者想要对付的人!”

御天乾一眼看着那些被他砸开的陶俑里黑乎乎的小僵尸,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这都曾经是活生生的婴孩,还有一个月就可以脱离娘亲的怀抱,到这个世界上来,结果却被人涌来做这个恶毒的东西!

只为了自己的私欲,能狠下心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令人觉得心寒!

想起清歌肚子里面的孩子,难怪她开始看到这被制成小僵尸的死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觉得心里如火在焚烧!

挥剑的手越来越猛烈,没有半点收敛,这利用死去的孩子制成的东西,无法让他收住怒火!

那边的音调也越来越快,陶俑的速度随着音调而来,它们的力气本来极大,快速挥舞之下,呼呼作响。

眼见陶俑的数量已经少到只有二十个不足,清歌闪过一个陶俑,滚倒在地,一个翻滚的跃出了包围圈。

手负在后,脚步迷踪,在树林间无声无息的穿梭。

南疆疆主!

刘芒!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愤怒过,以往在她的眼底,什么样残酷的情形没有见过,最多不过略略有一点恻隐之心罢了。

可是这一次,她的心底是一股浓郁的厌恶,憎恨,愤怒,各种各样极致的负面情绪让她清晰的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刘芒!

也许是因为她要做母亲了,也许是因为她今天看到了母亲。

她知道那种肚子里有着自己和爱人骨血的那种甜蜜感,那些被挖出来做成小僵尸的婴孩何其无辜!

任何的战争中,都有一条是不成文的规矩!

能不伤害孩子,就不伤害孩子。

冷心如她,也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一路狂奔,直冲音调传来之处。

渐渐的出现一间精致的丹色房屋,在房屋的屋顶上,刘芒站在上面,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东西,还在呼呼的吹着。

那刺耳的音调就是从这个乐器中发出的!

薄刃的飞刀在半空之中唰唰的飞了出来,直直的逼向屋顶上的少年,刘芒一下跳下了屋顶,对着清歌似笑非笑,

“怎么,你一个人跑了过来,是不是认为那些陶俑他一个人对付的了?”

清歌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冰,一言不发。

“啧啧,怎么突然一下就这么看着我,大家都是天族人,何必呢!”刘芒很不认可的摇了摇头,声音透着老年人的那种愉悦,又有着一股阴险的余味。

“那些婴孩是你杀的!”

闻言刘芒一愣,没有想到她一见面首先问出的是这样的话,很是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这尸婴蛊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那种骄傲,那种自得,放佛这些孩子能给他做成蛊,应该是八辈子的福气一般!

“怎么,你替那些汉人心疼?”刘芒嘴角斜勾,眼底都是恨意,“你真是为了一个男人丢弃自己的本族,那些汉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其中孩子起码都有五千,你替他们心疼,不觉得好笑吗?”

“收起你那副嘴脸吧,在我面前,不必拿出你们那些复仇的论调来!”

冷冷嗤笑一声,清歌斜睨着他,眼底眉梢都是不加掩饰的讽刺,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天底下最好笑的小丑。

这样的眼神,让刘芒如针刺背,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不为复仇,我们隐忍这么多年干什么!你不愿意报仇也就罢了,还要带领其他的人来攻打天族人!你有脸说这样的话吗?”

比起他的尖锐和怒意,清歌此刻显得适意多了。

她对着刘芒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眼,将他全身看了个通遍,脸上都是嘲笑。

“据我所知,早在天族被灭之前,南疆已经存在秦天大陆之上,也就是说,在很早之前,你们木系就已经开始慢慢的融入在汉族人之间,对不对?”

只一眼横了过去,就能看到刘芒脸色的神色,有惊讶,有震惊,却没有否认。

清歌淡淡一笑,又接着道:

“再据我知,在天族人集体被围攻的时候,南疆偏居一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任何的表示,任何的表情,任何的话语,来支持天族的力量,数百年前,在汉人围攻的时候,你们南疆就已经从天族分离了出去,从此不再管天族的事情,既然数百年前,全族被灭的时候,你们就不再插手,为何在百年之后,你们又大义凛然的说要报当初之仇!”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高,目光直视刘芒,深幽暗隧的瞳眸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真正的原因是,你们想要借着为天族复仇的这顶旗帜,来行夺天下权势之实!”

嘭的一声,掷地有声!

这一句一条的话语如同一个个核桃咚咚的砸在了地上,掉落出铿锵的声音。

刘芒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青到白,从白到红,再从红到绿,几乎七个颜色给他变了个遍,最后化为了铁青色,眼底的光芒闪烁不定。

眼前的女子,又一次展现了她与众不同的光彩。

仅仅凭借着一些记载,她就推断出了当初的南疆已经从天族分离了出去,推断出他此行的目的,看穿了他的内心,枉他比她多活了两倍的日子,也没有她一双眼睛看的锐利和通透。

不过震惊也不过是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那诡异的模样。

“既然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改变不了整个天族对汉族的仇恨!”刘芒缓缓的一笑,手中圆形的物体再次放到了嘴边,“你以为我才一百个陶俑吗?你错了,这些年,可不止这么点成果!”

幽幽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树林之间又传来了同样熟悉的咔嚓咔嚓声音。

清歌立即全身戒备到防御的最高状态,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刘芒。

擒贼先擒王。

要是不想一直对付这汹涌不断的陶俑,她就必须将刘芒杀了,才会有这个机会!

“清歌!”一道墨色的人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掠到她的身边,御天乾听到远处传来的咔嚓声音,料想这边肯定还有其他的陶俑,连忙循声追击而来。

“陶俑不知道还有多少!”略一侧头,清歌小声对着御天乾说道。

“杀了他,一了百了!”

他的想法和清歌不谋而合,与其耗费力气在这里对付硬梆梆的东西,不如直接杀了罪魁祸首,还能一了百了!

像是看出他们的想法,刘芒咧嘴一笑,“你们杀不到我的!”

哐当哐当的声音疾步的起来,从小屋内跑出数十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下属,他们全部脚步沉稳有力,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家高手。

再一相看,这些人的眼眸里都没有任何的神采,呆愣的望着前方。

像是披着人皮的陶俑人,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

“这不是奔雷手文涛吗?”一眼扫过,御天乾看着其中一人,眼眸里都是疑虑。

奔雷手文涛,清歌知道这个名字。

当初在江湖宴上,和御天乾是一组的,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以一双劲掌速度快如奔雷,力如奔雷驰名。

他怎么会在这里?

“整个江湖联盟都是圣子的,这些人在这里又有什么奇怪呢!”

刘芒倒在瓦片上,一脸我愿意回答你们疑惑的模样。

江湖联盟是暗鬼的?

清歌和御天乾齐齐对视了一眼,内心都有震动。

暗鬼的手究竟是什么时候插进了江湖里面,又是什么时候控制了整个江湖联盟,将所有人都掌握在他的手心里。

看这十个高手的样子,这江湖一定是被蛊毒控制的。

难怪当初江湖联盟的奖品是金龙珠,原来早在那个时候,暗鬼就用一个个看起来顺理成章的理由,将五行龙珠送到清歌的手里。

除开其他的三颗,金龙珠是在江湖联盟中得到的,木龙珠也是在莲华公子的引导下才找到的。

这样的人,每一步,都在为打开封印而做准备。

他知道,打开结界的人,只有清歌,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结界是由圣女而封,解开结界光有五行龙珠和钥匙远远不够,它只承认圣女的能量!

“那又怎样,现在的你们根本就不成气候!”

清歌不屑的对着刘芒一笑。

那又如何,与其留着这个隐患随时会爆发,不如现在自己主动将结界解开,弄清楚这背后隐藏的一切,可以主动出击,不会每一步都受制于人。

暗鬼他们解开了结界之后,依然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

否则也不会和西辰借兵,也不会用蛊毒来控制江湖高手!

被这话一次,刘芒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气,咬着牙齿忍了下来,“是,现在我们不成气候,以后谁赢谁输还说不定!你们先走出我这无穷无尽的陶俑阵再说吧!”

金乌往西,渐渐垂落。

十名高手站在前方,随时出手。

身手层层陶俑围攻了过来,将四周围得密不透风。

刘芒看着里面被围困的两个身影,眼底都是得意,这样的数量,即便是杀不死你们,也可以用人海战术拖死你们。

在西辰那他失败一次,在这里他总不会再失败!

就在他得意之时,一道浅蓝色的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迈过重重的陶俑,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站在下方,对着正得意的刘芒望了过去。

这一眼,将刘芒惊的脸色一变,眸底暗芒一闪,动作大到手肘下撑的瓦片都稀里哗啦的动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的?”

------题外话------

十号最终大结局……谢谢所有给醉送花花和钻石,月票,以及正版订阅的亲们,么么

目录
返回顶部